司越踩过地上那件沾满脏灰的衣服,带着一身潮热的雾气从卫生间快步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但他顾不上擦,直接拿起了桌上那只响起了特殊铃声的手机:“怎么了?”
“没什么,”宁随坐在洗手台上,把后脑勺贴住冰冷的镜面,“就是……”
司越安静地等待着,起伏的呼吸从遥远的那一端传过来,宁随听着那一点熟悉的气音,直到发麻的双手逐渐恢复正常,他闭上眼睛,反复滚动的喉结排出了烦郁,然后波澜不惊地说:“就是有点想你了。”
“今晚的饭不好吃吗?”司越的嗓音裹了一层薄薄的笑,手指却一把扯下毛巾胡乱摁在头发上,是显而易见的急躁。
宁随毫不客气地说:“嗯,难吃死了。”
“那你家里还有吃的么?”司越一边说,一边下意识朝厨房走去,拉开了自己家的冰箱,“回去再多吃点。”
“可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他转头望向门外,雨声不停,没路可去。
司越眉头一皱:“你现在在哪?”
“在卖笑,”宁随撇了撇嘴,有气无力地说,“丢人啊,我居然是躲在厕所里给你打电话的。”
司越把手里的毛巾用力扔开:“那你想不想跑?”
宁随愣了片刻,重重点头:“想!”
听到司越这么说,他心里忽然就涌起了一股叛逆的冲动,他就是不高兴认那个女人,就是不想答应他俩结婚。
即便他不会真的反对,但能拖一天是一天。
就任性这一天也好。
电话那头,司越毫不犹豫地说:“我现在就来接你。”
“等等!”宁随来了精神,他从洗手台上跳下来,一边往脸上泼水一边说,“等等啊,我们先商量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