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认命了:“好吧,虽然我高一打架那件事跟oga无关,但严格说起来,我打的那个人跟我讨厌的某个oga确实有关系。”
不管宁随明天记不记得,他必须强调一句“某个oga”。
“我小时候有一次……见义勇为?”司越并不擅长讲自己的事,所以说得很简略,“有一年冬天我碰到了一个昏迷在路边的老人,就打电话把她送去了医院。当时我觉得自己是英雄,救了人很了不起,所以拿这件事写过作文,作文还评了奖。”
“但是过了很久我才知道,其实我还在给医院打电话的时候,那个老人就已经离世了,我根本没帮上她。”
“我堂弟把这件事传了出去,本来我……我对那位老人很愧疚,觉得他说的是事实,所以一直没管他,后来他变本加厉跟一帮狐朋狗友鬼混被我撞见,我们就打起来了。”
“打得好!”宁随狠狠一踹被子,把自己的书包踹飞了出去,踹完反应过来,“你还是没说oga的事!”
司越对他举手投降:“我现在就说!”
…
两年前。
“越哥!越哥诶!下来吃饭啦!”
林继衡那极具穿透性的声音扎进司越耳朵里,强行破坏了他作画的心情,他只好把画具收起来,不情不愿地下了楼。
今天家里来的人多,餐桌上摆满了大鱼大肉,几个姑姑婶婶还坐在沙发上聊天。同样是来做客的,林继衡同学却丝毫没有要等主人到位再开饭的自觉,他端着单独为他一个人准备的饭菜,坐在茶几旁吃得满嘴流油:“你再不下来,就见不到我最后一面了。”
蒋敏笑着拿一个空碗给他盛了鸡汤放凉:“别着急,多吃点,待会让司机送你过去。”
林继衡的父母跟司越父母是多年邻居兼好友,两家人向来走得很近,司越和林继衡更是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虽说后来林家因故搬走,他俩初中没能在一个学校,但这却并不影响他们的关系。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林家没人管饭,林继衡还会大老远跑来司越家里蹭一顿,吃饱了再赶去补习班。
等司越慢条斯理地洗干净了手上的颜料,跟亲戚们一块在桌边坐下时,林继衡已经呼噜呼噜地喝完了第二碗汤。
他小跑着把碗送进厨房,然后拎着书包就冲了出去:“叔叔阿姨们再见,我先去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