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继衡心里咯噔一下,仿佛嗅到了凉凉的气息。
对年轻气盛的alha来说,没什么是不能靠简单粗暴的信息素直接解决的,但对司越而言,这还是他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地释放信息素,这根本就破了他一贯坚持的原则。
都怪那帮人瞎吵吵,居然把他气成这样了!
司越的信息素根本没有半分收敛,沉郁而又冰冷的气息霸道无匹地掌握了这里的每一寸空间,他现在离得近了都有些难受,不得不直起腰来躲远了些。
这一躲,无意中增加了视野范围,然后他就发现,司越的手正捂在宁随的脖子上,在别人看来凶悍强势的信息素其实全都以宁随为中心环绕着他,毫无保留地往他身体里钻。
联想到宁随正处于发情期,林继衡只觉得自己是瞎了狗眼,心里那点忐忑不安顿时人间蒸发。
这个假公济私表里不一的狗男人,怎么可能是他家铁面无私冷酷无情的越哥?!
林继衡满腔悲愤,扭头就走。
黑暗是肆无忌惮的□□,司越终于可以撤去眼底全部的伪装,将手指扣上身边那人纤细的脖颈,贴着那块温热跳动的腺体和一颗颗玉珠似的骨突,另一只手则轻轻搭在他的眉心,抚平了被嘈杂推起的褶痕,略带薄茧的指腹梳理过他修长的眉宇,停在他的眼尾鬓边。
直到他的呼吸重回平缓,腺体恢复到了正常的温度,那股不属于他的橘子汽水味也被彻底替换成了醺醺酒香,司越才收回了自己的信息素,给其他人留了点喘气的空间。
借着窗外几星依稀的光亮,司越一瞬不瞬地看着宁随沉睡的侧颜,他的额发几乎长到了睫毛,大半张脸都埋进胳膊里,手指搭在肘弯处,弓起的肩背随着呼吸而浅浅起伏。
司越的手刚离开了他的后颈,又忍不住抬起来碰上了他的指尖,轻轻地、试探地一触一收。
每次只沾上一点酥痒和体温就退回原处,不敢用上半分力气,又很快再一次地探出指尖,不断循环。
然而这样微妙的放肆,只需手机亮起的一点呼吸灯就可以轻易打破。
那是司越的爸爸发来的信息:国庆节回家吃饭。
只一瞬间,司越眼中的波澜便重归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