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口问了一句:“严老师高一教你们班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所有的成绩都要记录在案?”
“嗯,她是人如其名的严,”司越抬眸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她以前教我们班?”
“啊我……”宁随被他问得心头一跳,“我有时候路过,看到她拖堂,就记住了。”
“哦,”司越点点头,把卷子递给他,“来吧,你念我记。”
宁随松了口气,拿起卷子开始报名字和分数:“第一个就是你自己的,142分……啧,你是人吗?我看看我的……我才126。”
“潘正航,134,林继衡,120,陆思睿……”
人都走光了,空荡的教室里渐渐填满了司越的信息素和追缠着白色窗帘的晴风。分明全校的扩音器都在播放课间操的舞曲,可宁随却觉得无形中有什么朦胧的波澜荡开了那些不合时宜的琐音,只余如水的安然静谧。
宁随觉得大半个自己都不知道飘去了哪里,五十多个成绩没等他回过神来就念完了,课间操也像掐着点似,咻一下就结束了。
乐声停歇人声再沸,乱轰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个跑得快的alha踏着咚咚咚的震响,浑身带风地从他们教室外边一冲而过。
喧嚣卷土重来,宁随却只觉得心里一空。
司越起身把卷子一张张发下去,宁随见他似乎不为所动的样子,抿唇收回了那点摸不着声的失落。
他看了眼白板上张牙舞爪的板书,跳下桌子两步跨上讲台,然后捞起清洁剂对着那些蓝紫色的墨迹一阵喷,举着板擦认真地清理起来。
刚擦干净白板,眼前的光线就忽然变暗,宁随回头一看,发现司越正在关灯,再一打量,窗户和后门不知何时也全关上了。
宁随纳闷:“怎么都关了?”
“去上体育课了啊,”司越对着依然空荡荡的教室抬了抬下巴,“你没见他们都不回来吗?”
何止没回来。宁随这才发现,很多人的课桌上都乱七八糟地扔着校服衬衫,想必就是为了体育课而换下的。
这么多的显而易见,而他竟全无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