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全是,”郑医生瞥了他一眼,满脸都是长辈特有的谴责,“你就是不注意身体感冒了,正好撞上腺体生长,两个不稳定因素互相刺激,所以才烧得那么厉害。”
言颂立刻扑倒在他床上,隔着被子抱住他的腿痛哭流涕:“我错了,我不应该非得大晚上带你……”宁随一巴掌盖上来,把他剩下的话堵了回去。
“哦,我就知道,”深知自家儿子什么德行的宁端已经笑了,“你俩昨晚又去哪偷鸡摸狗了?”
“没有的事,”宁随立刻摇头,“考试之前我帮他复习来着,所以昨天出成绩了他一高兴就请我吃饭。”
于是宁泉也笑了:“哟,言颂,你哪来的钱啊?”
言颂:“……”
见他还敢负隅顽抗,宁泉张口就给他发锅:“你爸昨天还跟我说他兜里少了几百块钱,原来是你……”
“怎么可能!绝对不是我!”言颂大惊失色,毫不犹豫地把宁随卖了,“是我哥给的钱!”
“阿随,我跟你说过几次不要乱给他钱?”宁泉笑里藏刀的视线又挪到宁随身上,宁随的后背飕飕发冷,一脚把那姓言的叛徒踹下床:“不关我的事啊姑姑,是他问我要的!”
郑医生看着这兄弟俩互相出卖,满心忧虑的停下了对宁随病情的思考,转而开始担心起了当代年轻人的风骨气节问题。
“出成绩了庆祝是吧?”宁泉对躺在地上装死的儿子又补了一脚,“行啊,起来来告诉妈,你这次考了多少分啊?”
撒谎忘了先串供的宁随:“……”
言颂垂死挣扎:“我觉得我考得还行啊……虽然……咳,成绩还没出来。”
宁泉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看透一切的冷笑,她那高高大大的儿子顿时怂成一团,不□□详地闭上了眼,在亲妈的威压下引颈待戮。
宁端仿佛被妹妹提醒了似的,转头冲正在围观的司越和蔼一笑:“这位同学,我记得你说,你是宁随班上的学习委员是吧?宁随刚到新班级,表现怎么样?有没有跟同学闹矛盾啊?”
宁随心里咯噔一跳,立刻扭头望向司越。
只见刚刚站在窗前的人不知何时又靠在了他床边,司越听到这话后,似笑非笑地偏过头来,垂眸对上他扬起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