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只见东启帝抬手,宽大的广袖自半空中摇曳而过, 对外头那一张张陌生面孔挥了挥, 男人冷峻脸庞露出几许和善宽厚来。
桑汀垂眸笑了。
顷刻间, 人群却似沸腾了一般, 齐齐跪下叩拜。十月中旬, 江南湿冷,大雄领了侍卫依次遣散百姓。
敖登和姜珥行在二人身后,上马车前相互问候了一二, 两个大男人自是没什么好说的, 姜珥和桑汀说起在西南的事情。
对此,稽晟虽是不耐烦,瞧着心娇娇乐意, 倒也没说什么,谁料随后就一眼扫到了敖登腰上系那根花布带。
他眼神泛着冷光睨过去。
敖登只当不知,重重咳嗽一声,看向姜珥。
“怎么了?”姜珥回头问。
敖登说:“该走了。”
“好好。”姜珥这才不舍的放开了桑汀, 小声问:“娘娘,等回了江都城,我能进宫找您吗?”
桑汀笑着应下:“自然……”未说完的话止于东启帝。
稽晟这人讲道理时理性睿智,不讲道理时便跟个泼皮无赖,待桑汀上了马车,他才冷眼瞧着那花布带,语气鄙夷道:“难看。”
说完,马车帘子放下,隔断视线。
敖登神色无常,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准备上车。
姜珥若有所感,拽住他闷声问:“真的很难看吗?不然解了吧……怪丢人的。”
现今东启帝不在跟前了,敖登直言:“他没有才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