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
骨子里的执拗孤傲已经成了死死禁锢住他的枷锁,是他最后死守的体面。
他不愿是那个无足轻重的人。
稽晟面无表情,复又坐下,十分克制的,用微微发抖的手去摸索桌上的杯盏,是为了掩饰心底的不安和慌乱。
阿汀要走了。
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走了……
嚯一声,稽晟猛然站起身,不料迎面泼来一盆凉水,一身的躁动被彻底浇灭。
桑汀丢下那木盆,快步去端了另一盆来,泼在他脚边燃起的火星上。
“你们都是死的吗?还跪着做什么?”桑汀朝后面那一排人大喊,“快去叫院首来啊!”
话音落下,大家才似回过神来,忙不迭起身去扑灭不知何时熊熊而起的大火,一面分人去请院首大人。
桑汀才回身看向那个似木头的男人,她抹干净泪水,过去拉住他手腕,一下拽不动就用更大的力气。
两下,三下……
稽晟垂眸看到姑娘被火光烫得焦黑的裙摆,崩得极紧的身子开始松动,他顿住的脚慢慢松了力道。
可桑汀还是拉不动他。
深深的无力感像座大山压在背上。她好懊恼。
“稽晟。”桑汀回身说,声音柔和:“请听一听我的话,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