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晟一手捏住她下巴,往上抬起,神色漠然,语气不容人拒绝地道:“来人收拾东西,皇后跟朕去天坛。”
祭祀礼还未结束,他放心不下,才扔了百官巫神折返回来,不想,一踏进寝殿便瞧见了那个野 男人的身影。
偏偏这个女人,还若无其事,想就此瞒天过海。
若他再回来晚一刻,只怕要见不着人了吧。
是该牢牢绑在身边的。
二人沉默时,左右宫人忙不迭去收拾东西,不多时便将毛领斗篷和汤婆子暖炉等物拾掇妥当。
然而稽晟脸色阴沉地立在原地,似高山又似松柏,高大的身形寒凛挺拔,一动不动。
桑汀忍不住小声唤:“皇上?”
稽晟冷眼睨过来,语气咄咄逼人:“皇后可还有什么话说?”
触及男人凌厉的眼神,桑汀又惊又怕,眼下就是有话也说不出了,最后只木讷地摇了摇头,小声道:“皇上,手……疼——”
稽晟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既然知晓手会疼,你怎就不知我也会痛?”
每每瞧见那个野 男人和他的心娇娇站在一处,就会撕裂心肺半般的痛,想杀 人,想掠夺,想毁掉所有。
可是有什么办法,她永远都不明白,稽晟自嘲地笑了笑,垂眸看到姑娘茫然的神色,松了手。
桑汀足足愣了好半响没反应过来,再回神时,手臂上的力道已然松开了,男人先她一步转身离去,背影孤决。
桑汀不再细想,连忙跟上。
二人出宫便有车架在候着,安排好一应俱全,马车辘辘,直往天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