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得好脾气地解释道:“先去任职一年半载,日后自会迁官回都城。”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桑汀急忙把帕子抽走,眼神急切,“姨父只要平安,只要平安就好,我不求官职,不要权力,更不奢望什么地位,平民百姓就好。”
稽晟深深蹙眉,一字一句反问:“朕的皇后,的姨父,岂能是平民?”
桑汀本能的张了张嘴,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既是说不出,也是不能说。
随着稽晟抬手,车帘被放下,大雄驱马回城,马蹄声踏踏,像是重重踩在心上。
桑汀捏紧那张帕子,眼前一遍遍浮现父亲微佝的身影,轻咬住唇,跪在了稽晟脚边,“谢皇上恩典。”
稽晟不悦的皱了眉,“起来。”
“是。”起身坐下后,桑汀低着头再没说话。稽晟不由得心生烦躁,正巧马车一个颠簸,他一脚踢在车架板上,随即抬起了桑汀下巴,沉声道:“记住,眼见为实,永远不要轻信旁人三言两语。”
迎着那样暗含深意的目光,桑汀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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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节将近,东启朝的夜市越发热闹了,原本戌时末关市,现已延迟到亥时三刻。
一行人从码头回到城内时,正是夜市最喧闹的时候。
稽晟敲了两下车板,大雄勒紧缰绳,吁一声停了马车。
他背倚靠着软垫,漫不经心地掀开帘子,话是问桑汀的:“下去瞧瞧?”
桑汀摇头,思忖半响才道:“皇上,你昨日说,想要药浴,城西十里巷有一老神医,颇有盛名,最会调度药浴方子,宫中太医医术高超,却未必都擅长此种法子,趁今夜时候还早,不若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