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经抬了脚,就听见那门口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啼哭声,一声比一声大,眼泪就跟金豆子一般往地下掉,像是比陆淮还更小些,陆迟迟心一软,便收了脚,转而朝着那小女娃走过去。
小女娃哭着,抬起头就瞧见面前横着一根冰糖葫芦,嗅到冰糖甜丝丝的气味,身子比脑子诚实,眼泪先听着了,嘴巴还咧着,眼眶里挂着泪珠子。
陆迟迟蹲在小女娃的面前,问道:“可是为什么要哭呀?这么好看的脸蛋都要哭皱了。”
陆迟迟本来面相就带着柔,说话又轻,难教人不和她亲近,这般一下来,小女娃心中虽有些害怕,却也还是说道:“我、我找不见娘了。”
这样的话一下一下戳着陆迟迟的心口,倒是自己也想娘了,只想着之后将他们都接过来才好,这末牵了小女娃的手,问道:“那你可还记得家在哪儿呢?”
小女娃想了半天,说道:“我家里开着小饭馆。”
陆迟迟瞧着这临桥县里这样多的饭馆,小女娃这样言语却也难找到,想着之间姚氏和自己说的,若是找不见她了只在原地等着她来找,便只安抚着小女娃,说道:“姊姊同你在这儿等着娘亲来,可好?”
这街上到处都是人,要陆迟迟把小女娃一个人放在这里她是断然狠不下来这个心的,自己好歹有身功夫。小女娃自然是戒备,却瞧着面前的姊姊同那些街上走着的男子相比温和许多,也只颤巍巍接过了那冰糖葫芦,却不吃。
此时正伏着秋老虎,正午时分,热得慌,陆迟迟总觉得这般干等着不是事,去路边小摊上买了凉茶回来,递给了小女娃,只说道:“你可愿意随我一同去县衙里头,这末我也不熟悉此地,且要找个熟悉的人来哩!”
丢了人,要寻人,那放在宝塔镇上可不是个问题,县里这般大,也只恐出问题,陆迟迟也不敢带着人乱走,其余的路不太熟悉,可要跌跌撞撞碰见好几个死胡同,倒是去程远的衙门那里熟悉。
小女娃撇了撇嘴,又要哭,说道:“都是那个狗官我爹爹才死的,我才不要去衙门!”
陆迟迟脑仁疼,程远也才刚刚来,再说了他也不是这样的人,怕是是之前那个人的过错,小女娃天真无知还什么都不知道,只一遍遍地哄着,问道:“你可觉得我是好人?”
“应该是好人。”
“那、那我和你说,那县太爷早就换了一个,我、我便是那人的妻子,你总要信我的,你若是还不信,只将我抓着。”
陆迟迟说得正经,却也不顾对方是个小孩子,那小孩子点了点头,到最后竟像是两个小孩一同在说话。
陆迟迟牵着小女娃去了衙门里头,有些衙役和陆迟迟打过照面,且叫过几声夫人,却未见过夫人手上牵着的小孩,一时间大骇,原是家里的小姑娘已经这样大了吗?众人窃窃私语着,却没人敢说出来。
陆迟迟只以为他们在说些闲话,是故未理却也红了脸颊,低着头穿行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