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阮姑娘身子又不好了?”
明英听得世子爷问,便也客客气气解释道,“姑娘不小心摔碎碗碟,被碎瓷片儿割伤了。”
杜玉恒原以为是因得胎儿的事儿,听得只是外伤,着实还松了一口气,“哦…可还严重么?”
明英道,“这,还得看许太医怎么说了。”她到底不敢与世子爷将话说全了,姑娘为了拿金疮药,用瓷片儿将自己手划破了。
凌墨进了帐子,直寻着床榻上的人扶了过去,“哪儿不舒服?”
长卿捂着手指头还未说话,坐在身旁的长怀便接了话去,“阿姐被瓷片儿割伤了手,想问太医要些金疮药。”
凌墨这才看到她指尖上染了些血迹,好在看起来伤口并不深。他到底是松了一口气,又见得她被亲弟弟护着,便直将自己挪去了桌前落座下来,好让许太医过去给她清洗和包扎伤口。
目光落在地上零碎的瓷片上的时候,他只觉那瓷碟摔得很笨…不似是跌落在地上摔碎的,到像是被人磕在桌沿上碎的。却听得身后许太医说,寻常的金疮药里都有些活血的,姑娘用不得,当场给她配了一副新的。
许太医将那伤口都打理好了,凌墨方才回来床榻边上,将人揽进来怀里,“怎么如此不小心?”
长卿早和明英对好了词儿的,“只是不小心碰落了那腌菜碟子…”
许太医送上一个青花纹的白瓷瓶子,又嘱咐了几句不好沾水,半天换一次药之类的云云,方才退了出去。长怀一旁在关爱了几声姐姐,方与许太医也一起退了下去。
门外杜玉恒见得两人出来,直与明英交代了声,便也先走了,若殿下有什么事儿再找人通传便可。
帐子里只剩得两人,长卿却被他拥得几分心虚了,“我没事儿了殿下,你呢,用了晚膳了么?”她说着抬着手去抚了抚他的鬓角,那儿的白发,她着实也是很心疼的。
“孤在那边用过了。”
微弱的烛火中,凌墨只见得那张小脸有些发红,他便将人抱起往床榻里头放了放,“你先休息,孤一会儿就来。”他刻意地和她支开了些距离,也好避免二人再动了情致,伤着腹中小人儿。
行军得要起早,次日天才蒙蒙亮,长卿耳边便传来声响,“起身,要走了。”
“……”连日来在徐府里养着,她倒是从未起这么早过。揉了揉眼睛,只见殿下凑着她眼前的,身上是一身白色内里衣,明明是和她同褥而眠的,她昨日竟是睡得沉了,一点儿也不知道…
身上还有些重,眼皮也沉着,她将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好累…”淡淡两个字,惹得面前的人没了声响。殿下好似又躺了回来,被褥里大掌绕到她背后,又将她往他怀里捂了好一会儿。长卿方才听得殿下兀自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