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最近有丧事,不便留客。”似乎是看出他俩除了同着白衣外并没有任何相似,男子出言拒绝了。
手中的纸伞在听到那两个字后蓦地往下一滑,岁宴眼疾手快将伞柄攥在了掌心。
“家中祖母信佛,小女子平日里跟着祖母礼佛,倒是也有些佛缘。既然贵府上有新丧,小女子倒是可以替亡魂念上一则往生咒,以作贵府收留的酬劳。”岁宴拿捏起柔弱做派倒是娴熟。
也不知是因着岁宴的女子身份,还是被她所说的佛缘打动,男子又扫了她好几眼。
“此事小人做不得主,还请两位稍候,我这就去禀告我家主子。”
岁宴扫了祈佑一眼,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那模样,似乎在说,他本事不行。
在见到这家的主子面前,岁宴有过不少的猜测。
这家的男主人做山货生意,或许是个身材健硕的壮汉;而芸娘说女主人性子和善,或许会跟山下那些大家闺秀一般,是个端庄的当家主母样子。
可真正见到的时候,才发现并非如此。
易姓男主人身高一丈有余,体型偏瘦,一身简朴的长袍配上同色束发的绸带,一身的书生气看上去也能称得上是温文尔雅。或许是像芸娘所说的那般为春时开始忙碌的山货生意所累,他的眼底泛着青,看上去身子不太好的样子。
而他身边的女子,看上去倒是比他更耐人寻味。
或许是因着家中有丧事,女主人只穿了一身素衣,脸上也未曾施过脂粉,看着倒是一片素净的样子。
可她头上簪着的翠玉簪子浑身通透,即便是堂内只燃着昏暗的烛火,也难掩其色泽。纤细的手腕上戴着的手镯看起来是从同一块玉石上凿下来的料子制成,但这般水润的玉镯子在她手腕上竟被那凝脂般的肌肤夺去了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