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儿,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易州突然问道。
宗远沉思了几秒,“我以后,不想唱歌了。”
一个抱着吉他对着直播镜头唱了一晚上歌甚至把嗓子都唱得沙哑的人,说不想唱歌了,易州有些莫名的心酸,“你喜欢唱歌,就一直唱下去。”
“哥,等我三十岁,或许就不再做一名歌手了。”宗远低声说着。
一句听起来有些莫名的话,是在给易州讯号,他的未来规划里,三十岁以后的他,都是属于易州的。
他从和易州在一起后就知道,未来会有许许多多的未知,但宗远承诺他,三十岁那一年开始,只要易州想,他可以随时接受被世俗的眼光和言语淹没,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且不会惧怕。
也不知易州是不是没有接收到这个讯号,电话那头的他只是轻轻笑了笑说:“没关系,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宗远眼睛里的光暗了暗,在寂静的黑夜里他仿佛听到了窗外树上虫子的鸣叫声,在一声声安抚他的心,“好。”
电话聊到深夜,宗远再没有点燃第二支烟,只是那段空缺的,该被麻痹的知觉,始终没有感受到温度。
或许是离得太远了吧,远到他们无法互相汲取热度。
一周以后,重归于忙碌工作的宗远出现在a市杂志封面的拍摄棚,化妆室里,并非模特出身的他在几个男模之中显得有些纤瘦了,好在他身高上没有吃太大的亏,再加上这么几年舞台上磨练出来的气场,没有输了阵势的感觉。
可怜了白临,一米七几的个子,平时在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会儿陪着宗远进来的时候,迎面几个壮汉的既视感让他瞬间想要把自己缩进墙角,他偏头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宗远,手插在外套兜里一脸淡定地往里走,对旁人视若无睹。
他打心底里佩服,伸手拽了拽宗远的衣摆,小声道:“哥,那边那个好像是今年国内男模的总冠军,我看过他的走秀,绝了!”
宗远顺着他说的方向看过去,那人皮肤偏向古铜色,冲他笑了笑,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两个深陷的酒窝,宗远不认识,但碍于对方已经打了招呼,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白临这人太奇妙了,宗远有点想不明白,稍稍拧眉问他:“你性取向真的没问题?”
难不成是在自己身边待久了,以至于白临的性取向跟着发生了改变,认知里对男女失去了原有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