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彦的唇抿紧了,一声不吭。

而韦承柏好像也没打算要他的答复,只自顾自地说下去,语气很坚定:“我会让你幸福的。”

秦默彦依然没说话,电话里有极轻微的电流声。

“我已定了航班飞a市,下午就能到。”韦承柏又说。

秦默彦轻轻嗯了声,挂了电话,还未来得及放低,手机便再次响了起来。

他看着来电显示,接了起来。

“路少。”他的声音轻而冷,很平静。

这个电话最近其实拨来过很多次,但他没有接过。

自从上次之后,他也没有再去过不渡,路西野出现的场合,他也都刻意都避开了。

十六岁到二十五岁,接近十年的时间,就算再喜欢,也该看清现实了。

他招呼着,伸手摸了烟盒,一手握着电话,一手点了火。

咔哒一声,火光亮起来,他低下头去,将烟点燃。

火光中,许多往事被镀了一层光一般,在他眼前飞速闪过。

十六岁的那个初春,他从早餐摊子上收工很晚,没来得及回去换衣服,便一路小跑着到了学校。

中午在餐厅就餐的时候,他听到了些很难听的话。

那些人围着一个高而修挺的少年人,叽叽哇哇地说着奉承话,对他扫来的眼风却充满嘲讽。

他的头发很长了,没有时间去剪,身上的衣服溅上了油渍,染上了油烟味儿,所以身边没有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