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中,胜者为王,大家崇尚武力,像丘文殊这样相对“弱鸡”的,被人耻笑是很常见的。就连宁琛自己要号令三军,靠的也不是王爷这一头衔。所以宁琛一问,其中一个不懂看眼色的将士便说道:“这个书生没两把刷子就敢来参赛,实在可笑。”
说话间丘文殊射出一箭,箭尖儿缀在靶子上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他垂下弓,又抽了一支,表情上一贯的高冷,似乎没有因为被耻笑而击垮内心,但耳朵却红透了。
宁琛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把他的窘态全看了个遍儿?
在自己不熟知的领域表现得不好本也没什么,但因为是在宁琛面前丢脸,丘文殊心里异常地别扭。
本来就因为觊觎宁琛的美色而被驱逐,现在又表现出笨拙不堪的一面,宁琛现在看到他想必腻味极了。
丘文殊全副身心都落在斜后方的宁琛身上,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一丁点笑声,手上的动作越发迟疑。
而此时的宁琛非但没有笑,浑身上下还散发着被冒犯的不悦感。半桶水响当叫,一个个这样取笑丘文殊,他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少能耐。
宁琛信步走到兵器架前,随手挑了一弯弓箭,一边颠了颠重量,一边朝一旁登记的小兵看了过去,冷冷问道:“本王能参加吧?”
小兵发愣地站着,其他士兵们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又是激动又是如临大敌地站好了。
因宁琛现身,越来越多的人涌过来看热闹,齐王在一旁劝道:“阿琛你若是下场,他们可都没胜算了。若是把最大的彩头都夺了去,他们今日还如何尽兴?”
宁琛心里冷哼一声,遥遥望向看台,说出一句在外人看来无比敷衍的话:“本王只想赢一个小彩头送人。”
陈公公道:“王爷您向来百步穿杨,百发百中。若真要下场,不若换成不常用的右手,也算是和其他人实力相当,有些看头了。”
丘文殊立刻转过身来,这陈公公明知道宁琛右手受过重伤,还装作不知情地捧杀!
宁琛翻转右手手腕,随意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啊。”
丘文殊暗自着急,之前宁琛就曾在他面前用右手射箭,射程不远,且和他一样毫无力道。他学艺不精被人笑话也就罢了,宁琛身为三军主帅,要是连射箭都比不过寻常将士,还怎么服众?
丘文殊本就不善骑射,现在又被宁琛搅得心烦意乱,很快便射完十支箭,成为别人箭下的炮灰。他草草将弓箭递给下一位参赛者,走到一旁,用自以为克制的目光一路追随宁琛。
宁琛往前一步走,与其他几名参赛的士兵站成一行时夺目得令人挪不开视线,他弯腰从箭筒里取出一箭,利落地搭弓上弦,右手用力时,脸上闪过一丝吃痛的不适,但很快消失在他镇定自若的俊美容颜下。
人群中的冯有庭也一脸忧心忡忡,丘文殊和他站在一块,和其他兴奋不已的人格格不入。
丘文殊压低声音问冯有庭:“如果有人的的手受过重伤,字都写不不好,强行用用力会怎怎样?”
冯有庭似有所觉地看了丘文殊一眼,低声叹道:“自然是剧痛不已,伤筋动骨。”
两人窃窃私语时,宁琛已射中靶子,位置是靶子上的红心边缘。其余四名士兵已射完第一支箭,除了一名士兵射中靶心,其他三名士兵成绩都不怎么理想。
因宁琛没有拿到最佳成绩,大家都不敢鼓掌,宁琛赞许地看了射中靶心的士兵一眼,大家这才断断续续地鼓起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