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没睡好吗？”

略带粗糙的手指，轻轻擦过了她的眼睑，细微的触感传来小心和温柔。

裴元低声说：“你这里……好像有一点黑眼圈了。”

黑眼圈？

程韫心头一紧，伸手摸了摸脸颊。

她只是这两天想的多，睡得比较浅，影响会有这么严重吗？

“没有啊，你看错了吧。”

程韫在他手掌里努力摇头否认，裴元还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满脸不屑，似乎在说“得了吧我都知道”。

程韫是不想承认自己有黑眼圈嘛，女人都爱美，但他又不可能嫌弃她！

听到她否认，裴元也很好心地不去揭穿，拿起调羹就舀了一勺鱼片粥，递到了她的嘴边。

“饭还是要好好吃，这个鱼片粥你尝尝看。”

程韫没张嘴，他还继续往前推了推，大有你不吃我就不放手的意味在里面。

眨眼之间，两人的立场就颠倒了过来，程韫闻着鼻端传来的香气，不由得觉着这场面有些搞笑。

平时只有她喂裴元的份儿，这还是裴元头一次喂她吃饭，真是怪别扭的。但看裴元的坚持态度，她还是很给面子的张嘴吃了几口。

这下子一发不可收拾。

裴元见她乖乖吃饭，心里头总算是舒坦了。他英俊的眉头舒展开来，就和小朋友往自动投币的摇摇车里面投钱似的，兴致勃勃地将午饭往程韫嘴里塞，一勺接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