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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抓住季放的手,仿佛想把他拉回正途,“分手吧,你们长久不了的,你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季放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我不能和他分开。”

徐静是个受过高等教育,有一定社会经验的成人。她所受过的高等教育让她了解到这世上有那么一类人,他们生而喜欢同类,他们也有和其他人一样自由平等地生活在这世上的权利。但是她的社会经验却告诉她,这类人生而为异类,在这世上受尽鄙夷,只能卑微地活在社会的边缘,不被祝福,不被接受,不被允许。

身为一个母亲,徐静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活得这样艰辛。她只想季放平凡地幸福地度过他主流的一生。

季放把纸巾递给徐静,徐静没接,她自己抽出一张纸擦眼泪。这场交谈无疾而终,最后谁也没能劝服谁。

徐静擦完了眼泪就站起来,“你立刻和他分手!如果你不听我的,你也不用再叫我妈了!”

季放道:“妈!”

季放毕竟是徐静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徐静到底还是心疼他。面对周衡遇,她就只剩仇恨了,“你如果识相就赶快和他分手!你高考就害他一回,你现在还要害他!我儿子绝对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一辈子不会接受你!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

周衡遇脸上一白,低着头承受徐静的怒火。季放连忙握住周衡遇的手,他对徐静道:“妈,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再伤害衡遇了,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徐静被季放激怒,对着他又是一耳光,“我伤害他?我还要问问他为什么要伤害我?我欠他的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害你,害得我们全家不得安宁?”

徐静摔门而出,季放有些担心,跟了出去。

季放开着车送徐静去酒店,徐静一直让季放和周衡遇分手,季放懒得反驳,只是沉默。

送到地方,季放又自己一个人回来。他把车窗打开,晚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他也没心情管了。这两天的事太多了,他想让这股风把他吹得清醒一点。

回到家的时候,周衡遇在厨房里下面条,下好了,他端出来问季放:“阿姨吃饭没有?”

季放说:“我给她买了,放在桌子上了,但是不知道她肯不肯吃。”

周衡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季放伸手抱住周衡遇的腰,把头埋在周衡遇胸口,闷闷地说:“我一定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