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得慌?”季天泽头都不抬,懒洋洋道。

另外一个高高壮壮的板头青年陈彦君斜躺在季天泽炕上笑,他是时下最招人待见的模样,浓眉大眼瞧着特别正气,可一张嘴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那小子也就背地里敢瞎说,看见泽哥瞪眼能自己吓尿了,揍他一顿揍出病来咋整?那不显得泽哥横行霸道嘛。”

“就你话多。”廖凯瞪陈彦君一眼,“刚才你还去给秦月如送麦乳精,你票多烧的啊?”

陈彦君虽然看起来更像是大院儿出来的,实则是沪市书香世家的孩子,只不过他不爱读书,想当兵,家里人有出过国的经历,政审过不去,只能下乡。

他听廖凯这么说,兴致勃勃坐起来,“我那是去看热闹,你懂个屁。”

“哎,可别说,那秦月如虚了扒火的躺那儿,看见我去还又掉眼泪了呢,我跟其他几个女知青聊了聊,大概弄明白了。”

陈彦君冲着季天泽挤眉弄眼,也不管季天泽看不看得见。

“那秦月如是看上泽哥了啊,听大队里的人说你跟那小寡妇有一腿,说不定啥时候就要结婚,她着急了,撺掇张兰军来着,那小子没种,挤兑着陈鸣写的举报信。”

别看陈彦君长得像正道的光,他是知青点里最八卦的,大队里好些八卦都是他打听出来的。

廖凯弄不明白,“那万一举报成功,泽哥不就凉了吗?她图啥啊?”

季天泽眼皮子微抬,轻踹他一脚,“会不会说话。”

陈彦君哈哈笑,“人家不说了吗?提前跟梁知青她们讲过了,要是革委真把泽哥和小寡妇弄走,她们肯定会扯着大旗去作证,这叫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