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4章

时间接近夜晚九点。

墓园里人烟稀少, 下山的路上只有原清濯和原榕两个人。此时的小山谷冷风飒飒,万籁俱寂,依稀能听到雨水顺着叶脉砸在地上的声音。

原榕一手搭在原清濯的肩上, 另一只手举灯照明, 脚踝随着身体轻微的晃动隐隐作痛,他竭力放轻自己的呼吸,试图降低存在感。

过快的心跳在此刻也恢复正常了。

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其实原清濯本可以不用背他下山,这段路并不远, 单腿蹦个20分钟怎么也能磨回去了。不过原清濯都为他做到这份儿上了, 态度也没有从前那么傲慢,应当是想真心和好的吧。

原榕又想起寒假发烧生病那回,当时原清濯也是二话不说带他去医院看病输液了,于是心虚地咳了两下。

听到身上少年的咳嗽声, 原清濯的步伐稍稍减缓,托在腿心的手不自觉收紧力道, 他迟疑地问:“咳什么,着凉了?”

原榕心里一紧:“没有。”

“你最好是, ”原清濯冷哼, “这次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带你来这种破地方了。”

还说华一鹤不邪门, 五个人一起上山,最后摔了三个, 除他以外只剩下华一鹤毫发无损。问题是华一鹤现在的精神状况正不正常还没确定, 这样的人放在原榕身边不就是个定时炸弹么?

思及此, 原清濯又皱眉添了一句:“以后少和华一鹤来往, 还有那个王钦川, 知道吗?”

原榕不高兴地撇撇嘴, 本来想反驳两句,转念一想又算了。

原清濯怎么想怎么说是他的事,况且他不知道这两个人以前帮了原榕多少忙,说出这样的话也算合理。或许他的本意是为了原榕好,那原榕就更没发言权了。

“说话,哑巴了吗?”

原清濯冷厉的质问再度响起。

“凶,就知道凶,”原榕勾起臂弯卡在他的颈项上,低落道,“我腿疼,不想跟你说话。”

原清濯怔了一下,随即迈开长腿走得更快了些,他语气不善地说:“别让我发现你在糊弄我。”

很快两人便抵达轿车内,SUV烧油打火,空调无声地散着热气。

原榕在搀扶下坐上副驾驶,这时原清濯忽然倾身压上去,铺天盖地占据少年的视线。

那条格纹领带自然垂下,拂过原榕的鼻间,痒痒的,让他忍不住想打喷嚏。

“你干什么?”

“你管我干什么,老实坐着。”原清濯打开收纳盒,从里面取出一包纸巾,顺手从弟弟身侧抽出安全带给他扣上。

“把鞋和袜子脱了,裤腿撩上去。”

原榕开始和他打游击战:“不用了吧,不碰它就不会疼,我感觉没有很严重。”

原清濯眯了眯眼:“你想让我用强?”

这句话每次说出来都有奇效,百试百灵,原榕开始磨磨蹭蹭地踢掉鞋子,把袜子一起剥了:“你要干嘛,洗伤口?把东西给我,我自己来也行。”

“少废话,让你脱就脱。”

原清濯打开车里的灯,抬起原榕的小腿认真地打量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挺严重的,本应是纤细白皙的脚踝,此刻已经肿成直上直下的胡萝卜了。

看着就很疼,原榕干脆闭上眼,觉察到原清濯在用沾了水的纸巾擦拭伤处,他还不自觉地往回收了下腿。

“别躲,”原清濯把着他的小腿,手上微微使力,“怎么样,感觉疼吗?”

话没说完,他就在红i肿的伤患处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