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明掀开被子光脚踩上地板,着急往外走,浴室没人,书房没人,楼下客厅也没人。
他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腔里躁动不已,乱跳个不停,大迈步走向后边庭院,终于,在池塘边把人找着了,这会儿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腿还是有点发软,程锦明立了一段时间,踩着草坪默默走过去。
后院池子里养了几条锦鲤,随便拎出一尾就得五位数起步,除了颜色鲜艳些,也实在说不出和菜市场塑料盆里活蹦乱跳的鲤鱼有什么分别。
池塘边围了几块石墩子,陈木就那么坐在上头,守着水纹下潺游的影子发呆。
男人光着脚踩在草坪上发不出一点动静,都走到跟前了他都没察觉。
程锦明怕吓着人,手掌先轻落在陈木肩头才开的口,半蹲下来,问他:“小木哥,怎么这么早起了,天还不大亮呢。”
昨晚的程度对一个怀孕的人来说还是有些过了,最起码应当睡到下午才是。这人又是怎么有力气一个人走到这里来。
陈木不说话,是程锦明熟悉却又不喜欢的沉默。
他又不理自己了。
昨晚程锦明并没有醉得很厉害,原本以为关系已经有所缓和,却没想到天亮以后结局依旧这样,更甚于变本加厉。
陈木表情呆呆笨笨的,头抬起来仔细看了一眼程锦明,仔细到把鼻梁上那颗小痣都借着晨曦看得清清楚楚,忽然如梦初醒一样,怯怯地缩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