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搬走以后,每个周六都变回了最初的样子——他来桑青时的家,却见不到桑青时本人。
说十点前不回家,就真的一次也没出现过。
钢琴老师说他近来开窍了,原本弹曲子只求跟上节奏按对音,死板僵硬没什么韵味,这几次是越来越有感情投入了。
是有听说过,忧愁是激发人艺术潜能的一剂猛药,看来多少有道理,唐远被夸了都不知要不要开心。
小孩子要早睡觉长身体,唐远也要成全桑青时的良苦用心,每次都在阿姨带桑叶上楼洗澡之前离开。
路上不由猜想桑青时会去哪里。
季安会不会缠着他?
他会不会因为想要一个伴,去找一个愿意给他 cao 的人?
基佬那么多,真找着了怎么办?
一思及此就焦虑,一焦虑就连脚步都迈不动了,思来想去,按耐不住,眼看要到公交车站又掉头往回走。
不住这里之后,每次唐远过来都是规规矩矩按门铃,等阿姨给他开,不知道自己的指纹锁有没有被删掉。
没有勇气验证,也不方便。
一开始站着等,等到腿麻还不见人,就在门口台阶上坐着等。一个多月了,正儿八经的床翻来覆去睡不着,却靠在桑青时家院门的铁栏杆上睡着了,只知道最后一次看时间是九点半。
桑青时是两个小时后回来的。近日他工作狂的属性又升了一个等级,还整日阴沉着脸,寡言少语,吓得姚露娜都以为公司是不是要破产倒闭了。
远光灯隔着老远就照到门口蹲了个人,唐远被车灯晃醒了,本能地睁眼抬手挡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