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泥表面已经被抹平,看不出什么痕迹,桌下垃圾桶现在干干净净的,就算可能有纸巾或其他什么证据的,那也已经被保洁收走,躺在了垃圾车里。

不知道到底想了些什么,鬼使神差的,阎拓站起身走到了鸟笼旁。

“汤圆,出来。”

迅速伸手将刚刚冒出头的白团子握在了手里,阎拓仔细看了看它的爪子,粉嫩嫩的,没有一丝半点的红色印记。

阎拓长出了口气,然后被自己莫名其妙的脑洞逗笑了。

想什么呢,一只小白团子而已,难道真的成精了,还能画画不成?而且画的如此专业,高光阴影兼具?

现实没有给阎拓太多思考此事的时间,还没等他找到那位灵魂画手,1个多小时后,正在食堂吃着晚饭呢,猝不及防的接到了曹毅满的紧急求援。

阎拓攥着条啃到半拉的玉米,一声令下,刑侦支队剩在局里的十来口人倾巢而动,三台警车闪着亮蓝色的警灯,向下城区南门步行街呼啸而去。

只能说太巧了,曹毅满接了命令后,和搭档刘彬到达下城区,走访的第一家美容院,便迎头撞上了大海捞针中的那根针。

这是南门步行街上很有名的一家大型美容院,名字叫做蒂娜之花,除了常规的美容美体,还兼做一些简单的医美项目。

曹毅满一亮出那张涂鸦后的素描照片,前台小妹立刻就认了出来,告诉二人这很像是自家老板娘张丽玲,人此时和出纳王姐去到隔壁银行办事了。

两人站在前台刚一回头,还没开始往外走,便与玻璃门外一位长卷发的时髦女性四目相对。

也许是二人十多年从警的气质使然,又也许是对方心虚,那女子脸色明显一变,行到门口却没有进来,急急拉着身边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转身就跑。

曹毅满和刘彬自然快速追了上去,连着附近不远的另外两位同事,四人最后将张丽玲堵在了一条死巷的巷尾处。

此人并没有束手就擒,手提袋中掏出把军用匕首,抵在那位中年女性的喉咙处当作人质,开始了负隅顽抗。

因人质生命受到的威胁,四人不敢妄动,只得发出了求援。

警车中,方平就着手里刚收到的信息对着阎拓汇报道:“张丽玲,身高169,曾用名张延生,户籍地址是邻省C市某镇某某村,7年前变性手术后申请更改过性别和姓名,3年前移居本市,在下城区步行街开了蒂娜之花。无案底记录。”

阎拓低头沉吟了一下,“倒是和赵博士的侧写有些吻合。”

旁边坐着的是指导员赵葛,作为谈判专家也加入了行动,此时关心的问:“她挟持人质,提出了什么要求?”

阎拓摇摇头,“据说一声没吭过,这会儿,不知道老曹他们有没有进展。”

说完,对着前排司机询问道:“还要多久?”

帮忙开着导航的孙蕾答道:“差不多二十分钟吧,现在还没过晚高峰,实在有点堵。”

心中再急切,暂时也没有其他办法,阎拓检查完自己的配枪,又在脑中将各种紧急处理预案反复过了一遍,拿出对讲机吩咐后车坐着的两个阻击手:

“到达现场后,10分钟内就位,等待击毙命令。”

晚间7点15分,J市下城区南门步行街内人头攒动,几家出名的美食档口排着长龙,谈笑声、吆喝声嘈杂在一起,上演着一副热闹的仲夏夜民生图。

不远处的一道偏巷内,情景却截然不同,巷口处,区派出所的民警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线内,一个插翅难飞的亡命之徒劫持着人质与几位警员对着阵,线外,聚集了大群看热闹的群众好奇吃着瓜。

阎拓与赵葛穿过了警戒线,缓慢的向前靠近,没一会儿,就在周围商家明晃晃的灯火中,将现场看了个清楚。

第9章 宠主

曹毅满和手下的几个队员略分散的杵在了四周,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形成个包围圈。

空心圈的中央,巷尾一堵高高的墙角下,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泪流满面的蹲坐着,喉咙上紧紧抵着的军用匕首闪着寒光,已有些微的血迹,顺着脖颈在向下流淌。

躲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蕾丝连衣裤的人,双腿支开贴墙坐着,将她牢牢的圈在怀里,面目完全被遮挡,看不到一星半点,只肩上长长的卷发垂露着,偶尔会随着夜风微微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