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面对前夫的这个私生子的时候,连臻会表现出完全不加掩饰的刻薄,不顾形象地说出一些难听的话,做出让人咋舌的卑劣行径。

宿白微早已领教过。

他对连臻有一种近乎刻进身体里的潜意识的恐惧。他有阴影,而且无法自控。

加上,他也一直知道,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的母亲破坏了连臻的家庭。所以他一直对连臻有种下意识的忍让。

“别紧张啊。”连臻慵懒地斜倚在沙发上,说,“除了家宴上,我们也许久没有说过话了吧?你父亲走得突然,没有处理好这些旧事,只能靠我们自己来解决了。”

她冲宿白微招招手:“过来坐会儿,别害怕。这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难道我还能对你一个大小伙子下什么黑手吗?”

她说完,声音尖锐地笑了笑。宿白微突然觉得后颈有些发麻。

“您……”宿白微喉头轻轻滚动,止住了那种没有来由的心悸,道,“来找我有什么事?”

连臻看他不愿意过来,也不强求,说:“阿烽一大早就去陪着你们爷爷了,我又刚好辞退了一个司机,这下没人送我去寿宴,我就来……蹭蹭你的车。”

“我可以,把司机借给您。”宿白微说。

“你这么大方啊?”

连臻上一刻还在笑,突然就冷下脸来,说,

“你父亲死了没几年,你就连我也不认了。好歹我也算是你半个母亲,让你开车捎我一程都不愿意,还真是翅膀硬了,看来你是对继承人的位子势在必得,所以连我的面子也不给。”

宿白微一向知道连臻的不讲道理,他埋着头,握紧有些僵硬的手指,“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都是要去寿宴,我怎么就不能坐你的车?”

“我……”宿白微觉得自己有些没出息,连臻对他造成的伤害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可现在面对这个女人,他还是气势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