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沈和歌不爱说话,有些腼腆,眼中时常是空洞而茫然的,不过在听见韶阳羽的要求时,却只是愣了一下,而后温柔地牵起了嘴角。

“好,二师姐。”他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想了想,沈和歌有小心翼翼地加上了一句:“我一直也想有个师姐,如今这样真是再好不过了。”

骗人。

韶阳羽垂下眼睫,沈和歌分明是注意到了她那时还无法掩盖完好的戾气与暴虐,试图笨拙地安慰着她。

——你看,不是你想当师姐,是我想要一个师姐。

——这不是你的错。

无论是否看破心魔,自己这个师弟的温柔本性,从未变过。

只是他太敏感了,敏感的人有着最柔软的心,像是路旁生长的野花,试图给每一个人带去一抹春色,却也最容易被人忽略,甚至是不经意间伤害。

“三师弟性格敏感,不适合独自听小师妹奏乐。”

郦抚卿不在乎道:“嗐,这有什么?我洞府就在小师妹隔壁,断断续续也听了快三年了,除了偶尔耳鸣、气血上涌、暴躁易怒、想要打架、或者失去了生的希望……之外,也没什么后遗症嘛!”

韶阳羽:“……”

她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郦抚卿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郦抚卿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件事。

“关于小师妹的乐器,在凡尘有种说法。”

韶阳羽垂下眼睫,决定将话说得明白些:“人之一生,必闻唢呐之。”

“一贺新生,一悼终亡。有始有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