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沈渊庭没恼,反而看着他挺高兴的。他慢条斯理的把腰间的玉佩带抽下来,问:“我要做什么事儿?你说出来,兴许就不做了。你若是说不出来,那就好好受着。”

傅宝仪嘴巴里结巴了,这都什么事儿啊?他这副轻狂的样子像喝醉了酒一样。但是他又如此清醒。傅宝仪下定决心,她紧紧裹着被子,敌视他,换了缓兵之计:“妾身身子难受…侯爷力气又大,妾身怕扰了侯爷的好兴致。”

沈渊庭已经剥去外衫。他肩宽腰窄,全身都是力气,把玉带放到桌上,吹了灯,黑下来什么都看不清。

一次两次是兴致,三次四次可就惹人烦了。他扯过那只蚕蛹,把外面的一层层蚕被剥开,露出里面.白.嫩.圆.滚.的蚕宝宝。借着月光,沈渊庭将那雪白含进嘴里,低声道:“明儿个本王高兴了,就帮你父亲换个屋子。如何?”

傅宝仪一僵,不再动弹,问他:“真的?”

沈渊庭懒得回答这样愚蠢的问题。

月亮悄悄从东墙爬到了殿头,一片乌云遮过来,如绢布似的包围了,渗出一圈淡而朦胧的月光。

西殿里养的娟鸟儿嘤嘤娇啼,一盆合欢花在月光下慢慢的绽开了。池子里的金鱼儿不老实,上窜下跳的,搅乱一池春水,翻涌激烈起来,水花都溅到了岸上,潮湿一片。

这是一个普通的,夏日的夜晚。

很快,秋天便到了。

第二日,天光亮堂,秋日晴空,是个好天气。沈渊庭带着傅宝仪去马场学骑马。

玉珠为宝仪找了一身轻便的,收了袖口的衣服,上面绣着花纹。傅宝仪穿着靴子,发束高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个飒气的女将军。

傅宝仪很抗拒。

她从来没有骑过马,对马有阴影。

她求了沈渊庭好多次,包括在他兴致正浓的时候,她话都说不利索,还抱着一丝希望问:“妾身…明日能不去学骑马么?”

他说不能。

傅宝仪蔫儿了吧唧,到了马场。

马场占地宽阔,含了两个山头。远远的山脚下由木围栏隔开。那么大的地方,一个骑马的人都没有。

若是有别人一起学马,傅宝仪心里还能好受些,只是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

沈渊庭薄唇轻启:“这片地方是王府名下,平时只有本王在此骑马。”

他的言外之意,能来这里骑马,是你的荣幸。

傅宝仪心里难以言喻,面上露出笑容:“妾身谢侯爷宽厚。”

沈渊庭挥鞭,马厮便牵来一匹通体血红的宝马,个头比银蛟矮一些,四肢细长,眼睛很大。马厮恭顺道:“这匹母马性格温顺,听话好骑,是小的听了侯爷吩咐,特意从马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

沈渊庭看马身合适,毛发顺亮,昂首道:“就这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