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一愣“之前还在，昨天说有急事，走了。”</p>

“走了什么事，这么急”</p>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好像说的是回老家探亲”</p>

南半球的12月是夏季。</p>

陆出发的时候，还穿着长袖。过了几天换成短袖，随着纬度南移，又换上了长袖。</p>

这是一艘每年定期前往南极的科考船。同样的航线已经航行了数十年。</p>

船上的成员们大多是国外的科研工作者，知道今年队伍里有两个来自第一区的学者。</p>

大家平时互不干涉，倒也相安无事。</p>

随着船只不断靠近目的地，陆每天睡眠的时间越来</p>

越短。</p>

他又开始做噩梦了。</p>

陆不记得梦里到底有什么，但是那种窒息的、冰冷的感官却久久残留在神经末梢。</p>

他一天只需要睡三四个小时，甚至能很长一段时间不睡觉。</p>

但最近因为频繁的噩梦，他的状态显得格外糟糕。</p>

每次惊醒，陆都能对上唐寻安担忧的眼神。</p>

他张嘴，像是被什么怪物扼住喉咙，说不出一句话，只能回答“做噩梦了，没事。”</p>

陆本身体温就偏低，如今盖着几层被子，依然手脚冰冷。甚至连心跳都很是迟缓。</p>

唐寻安握住他的手，暖洋洋的。又把陆的腿折了起来，抵在了自己的肚子上。</p>

有些烫的体温，的确让陆觉得舒服很多。</p>

他的脸侧长出一层细细的鱼鳞。和之前的鳞片不同，这些鱼鳞收不回去，大概有点影响美观。</p>

陆从唐寻安的眼神里看见了心疼。</p>

航程的第6天。</p>

陆的第四节手指十分突兀地冒了出来，在唐寻安的掌心划出几条血痕。</p>

新长出的手指锐利如同刀锋，陆想把手握成拳，但很快，被唐寻安掰开了手指，温柔的握住了掌心。</p>

“不要划到自己了，刚才是意外。”</p>

唐寻安悄悄用上了天赋龙骨。</p>

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道“系统。”</p>

在。最近这段时间，因为陆情绪的转变，连系统都变得沉默起来，灵力阈值10445，污染值937。</p>

在陆自己都没准备好的时候，他的灵力阈值悄然突破了一万。</p>

与此相对的，是骤然提升的污染值。短短几周时间，几乎翻了一倍。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临界值。</p>

陆“原因”</p>

因为时间的靠近，弟弟的确正在醒来，并且逐渐开始影响到你。</p>

陆沉默了许久，突然问“我是谁”</p>

这个问题也太哲学了，恕我很难回答。</p>

陆的胳膊环上了唐寻安的脖子，有一瞬间，他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咬上一口的冲动。</p>

他最终咬住的，是唐寻安的唇。</p>

“想要。”</p>

唐寻安想了想，回答“尾巴给你玩，船上隔音不好。”</p>

他别的地方都很大方，但和陆有关的事情都显得尤其吝啬。</p>

陆窝在他的怀里，捏着尾巴，骤然听见头顶传来唐寻安低声的询问“回家后，能好吗”</p>

他还想问。陆说的回家，为什么指的是拉莱耶。但是相比之下，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p>

陆也不知道回家后到底能不能好，但是依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