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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是这样的。”

林溪慢慢道,“其实就是在你回来的前一段时间,我大病了一场,一直到你回来的前一天,才真正地醒过来。在那之前,我像是陷入了一场又一场的梦境中。我梦到了我自己,就是林溪,像是旁观者一样,看了她的一生,她的一生其实很短暂,她跟爷爷奶奶相依为命,她跟夏向远青梅竹马,然后夏家出事,她答应奶奶跟他分手,再之后就是跟你领证。”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果然看到他有些不高兴,就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才继续道,“但是她性格柔弱善良,优柔寡断,祖母去世之后,你又去了北城,她带着弟弟,无依无靠,既还恋着跟夏向远的青梅竹马之情,也没法对看着自己长大的夏母绝情,但同时却又不能违背对奶奶的誓言,也害怕被夏家追债的人缠上,正好那时候她生母过来了,不,只是她以为的生母,对她嘘寒问暖呵护备至,她缺亲情缺的厉害,根本没有办法抗拒,就跟他们走得越来越近,却不知道,那些都是裹着这世上最肮脏最贪婪毒药的蜜糖。”

“那一家人身上有一种最世俗贪婪的恶毒,等你回来,他们用夏向远离间你跟她,说她跟夏向远纠缠不清,藕断丝连,甚至各种苟且,你是多么骄傲强硬的人啊,她又那么信任自己的生母继父,在夏向远的问题上又支支吾吾,所以最终就跟你分道扬镳了。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嫁给夏向远,只是陷入了她生母继父的手中,又稍作手段,她就嫁给了她的继兄周家量,但她并不开心,终日缠绵病榻,最终没过多久,周家量就跟她生了嫌隙,跟别的女人好上了,也或许,”

她侧了侧头,道,“他本来就没有喜欢她,他们所作的所有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林家的钱财房产,果然,她很快就病死了,我的梦就做到这里为止了。因为只是个梦,我也搞不清楚,她到底是病死的,气死的,还是被人害死的。”

他的面色铁青,按在她身上的手也有些紧。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和身体,感觉到他紧绷身体下的情绪,柔声道:“你别生气,那只是一个梦,就是我醒过来之后,就觉得梦里的那个人并不是我自己,完完全全不觉得是自己。你说,我像那个人吗?就算我没有做这个梦,你觉得我会害怕夏家人,会信任张秀梅周家人,任他们为所欲为,最后还嫁给周家量,被他们活活气死吗?”

他抿着唇扫了她一眼,并没有出声。

她也不需要他一个答案,然后就继续道,“其实,关于林溪的这个梦真的很简短,就是记忆都是残缺不全的,我完全就像是看了一遍另外一个人的一生。然后,更多的时间,在那段时间里,我还做了另外一个梦,在那个梦里,我像是真实经历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前面的二十年。那个女孩子,她不是叫林溪,而是叫乐溪……但不是你以为的,是当年如果张秀梅没有换掉孩子,是乐明思的女儿乐溪,而是,出生在,现在的十年后的乐溪。”

在她看到他果然惊愕又诧异地看着她时,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道:“算起来,要比你小上快四十岁呢。”

梁肇成:???

原先的惊愕没了,整张脸都黑了下来。

林溪原先还有些忐忑不安和紧张,看他这样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原先的紧张和不安也立时消散了不少。

但这笑也很快就收住了。

她继续道:“但是这个乐溪跟乐家人也有关系。就是,在我的梦里,我并不是乐,乐姨的女儿。”

梁肇成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