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去的话,也得要寻一个合理的由头。
好在她听闻相国公喜画成痴,而她的库房里正有一幅书画大家——蕴姗前辈的苦夏荷花图。
用这个当敲门砖最合适不过,理由便是闻相国公对字画一向颇有研究,便寻了一幅大家之作邀她点评一二。
半夜下的那场梅花细雪在晨起时便停了,阳光照在白雪皑皑的青石街道上,竟晕染出一圈七彩虹影。
换上一件树叶领的掐芽色浮光锦曳地长裙,脚蹬兔毛圈皮靴,外罩绿萼梅狐裘,随意挽了个元宝髻的何朝歌在出门前,还吩咐管家莫要再派人跟着她了。
不过她也知道她说的这句话纯属无用,唯一起的只是她的心理作用。
临近十二月份的天,不但冷得外出的行人都裹成了一个球,也冷得满街白雾缭绕。细究起来,那些白雾原是行人所呼气息。
穿着普通棉布长袍,将自己大半张脸埋在围脖里的少年正在摊前挑选着簪子,却在听见身旁书童的惊呼声后,不满道:“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捡到钱了。”
“不…不是…少…少爷,你看那位……”一时之间竟忘了如何组织语句的书童拉着少年的手看向不远处,正买了几串糖葫芦分给小孩子吃的女人。
只见那被浅金暖阳镀其身的女人,竟圣洁得宛如不可亵渎的神明。
“少爷,那人,是不是何女君。”书童在女人递糖葫芦的时候,终于想起了她是谁。
转过身的穆晓一在见到那人时,攥着桃木簪的手指陡然用力,就连唇边也不自觉地泛起一抹诡异笑意。
他前面还正愁着今年怎么过冬,谁知老天爷早就为他安排好了后路。
瞧照影姐姐身上穿的衣服料子,腰间佩戴的玉饰香囊,头上的珠衩,无论是将哪一样典当了都够他舒舒服服地过上一个好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