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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含笑听着,不时地点头。

讲了半个多时辰,陶先生喝了一口茶,接着讲起了京城的趣闻轶事:“这要说有趣的事啊,非榜下捉婿莫属。话说十几年前,有个叫韩恩的年轻人,一举考中了进士,因其相貌堂堂,体貌不凡,才学出众,被福安伯家看中,派了十几个家丁将年轻人团团围住,簇拥回家,路遇跟福安伯家不和的襄阳侯。襄阳侯靠在高头大马上半路截婿,问年轻人,‘吾有一独女,如花似玉,愿嫁公子为妻,不知可否?’。年轻人深深鞠了一躬,笑答‘某出身寒微,能得侯爷赏识,固是幸事,能否容某归家与妻商议一二?”

这个故事,把沈容和雪雪都逗笑了。

雪雪闪着一对亮晶晶的眼睛,问陶先生:“后来呢?”

陶先生一摊手:“都有老婆了,哪还有以后,自是散了。”

“这个故事倒是蛮有意思的,陶先生能否给咱们多讲几个榜下捉婿又或是寒门贵婿的故事?”沈容笑着问道。

这是她第一回 提明确的要求,而且是这种无伤大雅,不会得罪人的逸闻趣事,陶先生当然是知无不尽。他在京城说了十几年的书,消息灵通,平日里最喜欢讲的就是这种故事。

所以再次拾起来重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他讲得天花乱坠,沈容和雪雪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沈容还会插一句,问问当初被贵人看上的年轻人现在怎么样了?

能被权势之家看上的年轻人,多是才学出众之辈,且相貌堂堂,自身有能力,又有强势的岳家相扶,自是前途无量。

这一听就是一个多时辰,直到申时,金乌西坠,沈容才带着意犹未尽的雪雪回去。路上,雪雪兴奋地说:“夫人,京城真好玩,难怪大家都这么向往京城呢!”

沈容掀开车帘,打量着京城的建筑,没做声。她在好好消化说书人今天所讲的这些趣闻八卦,并从中筛选出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马车绕过两条街,转悠了一刻多钟,停在了司马家门口。

康伯早守在门口翘首以盼了,瞧见马车过来,赶紧上前,焦急地说:“夫人怎去了这么久,可担心死庄主了!”

沈容踩着马凳下来,微笑着说:“离开了张老太太家,我又去茶楼小坐了片刻,了解了解京城的风土人情,达官贵人们!”

“原来如此,夫人快请进,庄主在书房等你。”康伯笑着把沈容迎了进去。

书房在外院,沈容很少来,她进去的时候,司马冲天正坐在桌前看书,瞧见沈容,连忙笑道:“夫人来了,怎么样?”

沈容把油纸包着的合桃酥放在了桌上:“这是张老太太送我的合桃酥,她本来要留我吃饭,张大人回来了,我便先离开了。后来又去茶楼听了听说书先生讲京城的趣闻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