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芷觉得此事透着些古怪,但见来传话的婢女,正是方才一直跟在福康公主身边的,想来偌大的公主府,总不会将她坑害才是,更何况方才公主还替她说话了,便也不再踌躇,随婢女去了。
主仆俩随着那婢女不知走了多久,才终于跟着进了一间普通厢房,婢女将春柳点了出去,留了白云芷一人在房内,还顺带关上了门。
白云芷正觉得心中有异,正好呼喊时…
“是云芷来了么…”耳边传来一清朗男声…
白云芷认出那声音,怔了怔扭头望去,从内房影影绰绰印出一男人的身影来,身形用腰间的玉带束住,显得身形愈发挺拔魁梧…
白云芷想要迎上去,却又退了回来,拼命将心中的思念轻轻放下,悄然说道,“六爷终于舍得回京了么…”
话说出口,才觉得这话说得不对,语中带了些吃味,又有些埋怨,甚至音调懒懒的还有些缱绻…
柏乔似是也听出来了,望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儿,嘴角带笑,“怎么,云芷这是许久没有我的消息,着急了么…”
按照行程,本是三日后才能抵达京城的柏乔,实在是想白云芷得紧,又怕她在京中受欺负,又怕她看店太劳累,又怕有人上门提亲,这傻丫头像上次那般不知所谓地应了……这些念头止都止不住地出现在脑中,柏乔着急地抓心挠肝,便想了个法子,提前策马飞奔回了京。
柏乔见白云芷低着头也不说话,便上前一步,急急解释道,“我也是临时得了差事,去晋州迎蒙古国来的使节,本想在路上飞鸽传书与你,又怕被有心人截了,想着前阵子是关键时刻,若是大事不成又怕拖累了你…这便…”
“王爷不必与云芷解释,朝中事多,云芷知道的…”
白云芷知了内情,便也不再别别扭扭的,大着胆子抬眼望向柏乔,只见他许是因为舟车劳顿,似是瘦了了些,又黑了些,胡子拉碴着,给脸上的俊俏添了些锋利,男人味倒是更浓烈了…
知他定是赶路回来了,白云芷那句“王爷辛苦了”还未说出口…
“我今后定不这样了,外出公干办差事,不管再着急,都提前与你说过。”柏乔见她抬眼望向自己,眼眸如一汪清泉,眼波流转间满是疼惜,柏乔更心波荡漾地急急解释道。
此番话让白云芷眼底的关切之情全然消失不见,许是见着了柏乔这憨样,让白云芷心定了几分,噗呲一笑,轻声道,“王爷可千万别这么说,平白让人误会。”
柏乔哭笑不得地将手抿了抿鼻头,只觉女人确是不好琢磨的,前一秒还满是关切疼惜,后一秒便将自己往外推,难怪世人都道“女人心,海底针”呢…
白云芷见柏乔犯了囧,心中倒更不好意思起来,忙别了别身,轻声道,“六爷此行舟车劳顿,想必是幸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