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如今小神童哪里还是小神通,早长成一拳能将柴劈成两半的糙爷们了。

马大润不管身后四人的反应,只觉得考试这玩意儿贼几把浪费时间,不如多种点韭菜拿到城里去买。

他吊儿郎当地扛着锄头,踢着石子儿往家里的土屋走,半道遇见村里的马冬瓜,跟他唠嗑起来。

马冬瓜说他要娶媳妇了,是村尾的马冬梅,他说他们两个是天定的缘分,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冬”字。

马大润“呵”了一声。

这当儿,前方响来哭丧声,马大润和马冬瓜勾头望去,是送葬仪队。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瘦得小脸惨白的少女,她披麻戴孝,一身缟素,手上抱着一块灵牌,面无表情地朝前走着,与她身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群人形成鲜明对比。

从马大润这个角度,只能看清少女的半张脸,孝帽遮住了她鼻根儿上面的地方。

可少女走路的姿势,她的神态,她抱着灵牌的双手,她微垂的小脸,她微抿的唇,都在强烈地吸引着马大润。

在这样极不合适的场合下,马大润一颗心,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无法自拔地吊了起来。

“什么情况?”他问。

马冬瓜“哦”了一声,说道:“隔壁村死了人,这要拉到山上去埋呢。”

“那姑娘是谁?”马大润定定地盯着素衣少女。

“她啊。”马冬瓜刚要说下去,顿了一下,对马大润扬了眉,“怎么,瞧上了?”

“没。”马大润踢了一下石子儿,嗓音从喉结里发出来:“她,我媳妇。”

马冬瓜:“……”

“啥?”

“我媳妇儿。”马大润勾唇。

马冬瓜无语,“啧,你都还不认识人家,就你媳妇?”

马冬瓜又说:“这姑娘我也就见过一次,前不久刚搬来牛家村的,好像叫……牛小蕊?跟她奶奶一起过来的。”

马大润一脚踹到他屁股上,“只见过一次就记住人家名儿了?你家冬梅要是知道了,还能跟你?”

“……”马冬瓜青了一下脸,“滚”了一声,赶忙说:“你前些日子一门心思埋头苦读你不知道,她一来牛家村,牛家村的汉子们都沸了,私下里经常打赌谁能先讨着她,谁就是村里第一牛逼。”

他继续说:“要不是这姑娘的奶奶是个凶性子,早有人把她家墙给爬塌了,这会儿她奶奶死了,也不知道她会落到谁手上,看着怪可怜的。”

马大润蹙起眉,脚下的石子儿都被他踩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