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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唤

或许是因为情绪已经积累太久,宣芳玲所有的软弱和退让突然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包裹起来,成为无坚不摧的漠然。

“我不想跟你吵架,吵过太多次了,也不想朝你心窝子上插刀,现在激动起来对谁都没好处。”她面无表情地说,“一晃谢呈也十九了,不用争孩子,宣麦是我侄女儿,我去哪儿她去哪儿。房子、酒厂和铺子,你要是想要就给钱,我带孩子搬出去住,你要想要钱我贷款也贷给你,退一万步讲,你要是不想私下解决那我就去告了,让法院来判吧。”

宣麦站在二楼走廊边,被宽大的柱子挡着。

她看不到楼下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只能听到宣芳玲平和的声音,以及谢军粗重的呼吸。

“以前帮你还的钱就算我和我侄儿倒霉。”宣芳玲笑着说。

说毕,院子里骤然死寂一片,宣麦背靠冰凉的柱面,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儿,她悄悄抬头,望见傍晚最后一群鸽子扑刷刷飞过。

天就黑了。

省大开学的时间是8月27、28号,26号兰姨上班去了,两个人在家准备收拾东西。

谢呈从早上就开始沉默,周讲于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也没戳破。

到中午看他实在开心不起来,周讲于坐到他旁边摩挲他耳垂,轻声说:“要亲。”

“嗯。”谢呈侧头心不在焉地吻他。

唇分开,谢呈捏周讲于的脸,问:“学费是兰姨给的还是郑伯伯给的?”

“我给的。”周讲于神情嘚瑟。

“能得你。”谢呈笑了。

周讲于从背后摸出他的手机来,递过去:“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