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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病啊。”陶函摁着他的手安慰他,顺手把床头灯拧亮了,“是做梦,哥哥,做梦呢。”

“我好像割腕了……”徐以青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疑惑地来回看了一圈,“怎么回事……”

陶函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捏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你看看我脸,看看我是谁。”

“……”徐以青皱着眉头,额发和脖子上能看见亮晶晶一层汗,陶函看得出他在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眨眼的频率相当快。

“函函……”徐以青双手捂着脸,重重地吐了口气,“我好像做噩梦了。”

“去洗个澡,身上都是汗。”陶函温柔道。

……

“有时候连轴转拍戏,你必须让自己从早到晚都在那个角色里。”徐以青去冲了个澡,回来换了干净的衣服,靠在床头枕着枕头,就着温水吞服下了一些药,“我拍戏的夜里好几个晚上醒来,也会仔细思考一下,我到底有没有得什么病……尤其是导演最后还加了一幕……我现在有点……对不起啊,吵醒你了。”

陶函摇摇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一想到在剧组的多少个夜晚徐以青这样吃不好睡不好,总是把梦境和现实混为一谈的过日子,紧张,焦虑,在和这部戏分开之后的不到一周内还没有办法出戏,他就觉得心被揪得生疼。

难受死了。

“你别道歉。”陶函看着他,努力让自己声音能平缓一点,“我在呢,你别怕。”

“和我在一起老是这样很累吧。”徐以青靠着枕头闭上眼。

“不累。”陶函说,“你不要老这么想……以前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真的,我只会越来越爱你。”

徐以青吃了药,躺在枕头上已经满是困意了,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陶函怕他脖子难受,给他把枕头抽走。

结果后半夜换陶函睡不着了,非常想给自己也来上两粒药。

早晨七点,陶函转眼看徐以青还在睡,默默从床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