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儿,说吧。”弘夏轩和她隔了三步远的距离就不肯往上走了,一点儿都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
要不是怕这个人冲过去烦他哥,他一点儿都不想和她说话,哪怕这人是他生母。
弘夏轩正是拔个子的时候,赵一悦已经无法像小时候俯视他,两人目光平齐,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出离愤怒:“你就是这么跟你母亲说话的?”
弘夏轩小时候还曾经纠结过这个问题,后来稍微大一点儿、在国外又自己呆了这么多年,对着这个问题早就没有疑惑了,他冷冷一笑:“你哪里配当人母亲?”
别说虐待继子了,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个疯女人也照样能下得了手。
赵一悦怒极,脸上肌肉已经有些抽搐,肩膀脖子也绷出了肌肉线条:“你父亲就是这么教你的?”
弘夏轩冷眼看着她,毫不客气地回答:“是啊,他教我同你不用客气,我觉得挺对的。”
仿佛是一下点燃了炮仗,赵一悦只觉得脑海里瞬间炸开火花,五光十色让她眼前发麻,瞬间失去理智,下一瞬,手腕上一紧,被人握住。
“我父亲都没打过我。”弘夏轩把他扬起的手狠狠一甩,赵一悦被他甩了一个踉跄,蹬着高跟鞋蹒跚后退两步,回过神来的时候,弘夏轩已经抚平西装,仍旧是那副冷静、不显山水的模样。
她的儿子在这段时间里,已经悄然长成了一个和弘卓有五分像的少年人。
并且他身上兼具少年人的爱憎分明、义无反顾和锐利锋芒。
他说的瞧不起,就当真是觉得她不配。
“我应该早点儿这样才对。”把人扬起的巴掌甩开之后,仿佛也一同甩开了童年盘亘心头的阴郁,“这样我哥哪儿会受那么多打?”
赵一悦收到的冲击一个比一个大:“你居然还喊那个杂种喊哥?”她笑的很阴森,一点儿也没有大家闺秀的范儿,在弘夏轩眼里和泼妇无异,“弘氏不是已经公布了那个杂种只是收养的??你居然还喊他哥,你是蠢么?”
“……”弘夏轩看着她,只觉得有点儿一言难尽,“真丢人啊……”他叹息了一声。
他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他继承了眉眼的女人,心情很是复杂。
赵一悦当初是因为出轨而和弘卓离婚的。
两个人本来是正常的联姻,只要相安无事,他父亲也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弘夫人的名号原本是可以让赵一悦冠一辈子的。
可他偏偏想不开,跑到各种夜店里头勾搭年轻的男孩儿,被弘卓派去保护她的保镖拍了照片。照片里头,她的手都伸到人家裤子里去了。
这天晚上赵一悦到家的时候,离婚协议就摆在了她面前,第二天的中午之前,她所有的行李就被收拾好送回了赵家,一起送回去的当然也有那几张保镖拍下来的照片。
客观来说,赵一悦简直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烂”中的典范。
他对“母亲”的那么最后一点儿感情,都在对方这一次的胡搅蛮缠、撒泼失态里散了个一干二净。他头一次觉得自己的生母如果不是这个人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