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艰难地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捡起被那婢女丢在地上的金创药,解开草草包扎的纱布,把瓶子里的药粉一股脑地往伤口上倒。
“唔!”他咬着牙,低低地闷哼一声,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眼尾红红的,脸色却是煞白。
婢女没有骗他,这药的确是上好的品质,大约是只有府上才有,寻常人家用不起,见效也是很快,刚倒上去的时候,伤口火辣辣的,疼得厉害,可是没过多久,伤口处便感到一阵冰冰凉凉的,颇有止疼之效。
他从衣裳上撕下两块布,重新包扎了伤口,吃力地站起身,一阵眩晕袭来,他的双腿发软,身形猛地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幸亏及时扶住了墙。
他靠着墙,浑身乏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那些人达到了目的,便对他不管不顾,柴房的门没有上锁,他很轻易地打开了,外面的天色蒙蒙亮,可以看清脚下的路。
他一路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往大公子的小院走去,走的很慢。
时辰太早了,府中下人们还没起,一路上没见到人影子,按常理来说,大公子的小院应该也是安安静静的,他走到门口时,却听见了里头有嬉笑之声,几个家奴打扮,年龄不大的男孩,从里头走出来,脚步匆匆,神情慌张。
他们吃力地抬着一块木板,木板上似乎躺着的是个人,盖着巨大的白布,看不清脸。
他们顾不上羽浮陌生的面孔,直接无视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其中一个男孩口中小声抱怨道,“大公子怎么又把人给弄死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个了,每次都让我们帮他处理,我都要吓死了,做梦都梦到他们的冤魂来找我,好几天晚上没睡好觉了。”
“嘘!”另一个男孩连忙打断他,轻声斥责道,“这些话可说不得,若是让大公子听见了,明天要处理的便是你我的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