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羽浮一阵头疼,扶了扶额,一个劲地冲他眨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可是书童愣是看不懂他的眼色,倒豆子似的,说个没完没了,希望银月给他主持公道,委屈巴巴地控诉羽浮不肯听他的,没有好好照顾身体。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羽浮眼下是一个头,两个大,索性放弃了挣扎,心思百转千回,想着一会儿要怎么平息师兄的怒火。
他顶着银月审视的目光,头皮发麻,越来越心虚。
银月不出声打断,只是深深地看着羽浮,一言不发,晦涩不明的眼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连羽浮都看不透,更遑论旁的什么人了。
书童说得口渴了,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又吐起自己的苦水,言之凿凿地讲述羽浮虐待他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月公子,你是不知道,我这两天手都要断了,天没亮就要起来煎药,有时候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不仅如此,我还要磨药粉,两只手都被磨出泡了,你看……”
书童伸出两只手,银月瞥了一眼,的确是又红又肿,吃了不少苦。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银月低声说道,想把人喊出去,单独和羽浮待一会儿。
书童很听银月的话,从小被吓大的,他话一出便明白自己打扰了他们俩你侬我侬,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不甘心地跺了跺脚,扭头往外走,夸张地扭着腰,两只手的弧度甩得特别大,像是故意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走到门口,他又想起来,回头问了句,“对了,公子,听说你摔了一跤,脚没事吧?”
脸上的担忧神色是真真实实的。
羽浮愣了下,冲他摇了摇头,还是决定不把真相告诉他,这个书童有点呆呆的,一会儿被他说漏嘴可就尴尬了。
“哦。”书童松了口气,走到了门外面,关门的时候,从门后冒出个头,在他和银月之间眼神暧昧地打量,嘿嘿一笑,冲他做了个幸灾乐祸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