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在此之前, 季迎柳再想不到平日对她温柔有礼的刘辅亦, 为了逼她嫁给他, 竟对她使出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她浑身绵~软无力, 用力咬着舌尖用痛意令自己不至于心智迷乱, 攥紧手中发簪,嘴里喘着粗气:“放我走。”

两人这般对峙已将近一个时辰。

刘辅亦透着焦灼的眸子渐变冰冷。

他似耐心告罄,抿紧唇疾步上前就要夺她手中发簪。

季迎柳杏面倏然一白, 忙挪动身子朝后退了退,并将手中簪子朝颈子送了送,霎时一串血珠从颈子里冒出来,染红了她雪白衣襟。

如一把利刃戳在他心头上,刘辅亦大惊失色,忙驻足伸手制止她:“我不去,你别伤害自己。”

季迎柳体力渐变不止,颈子上的伤口如千万虫蚁啃咬,从剧痛渐变酥~麻没了知觉,她喘口气。声音沙哑的重复道:“我不要房契了,放我走。”

刘辅亦眸底激涌上一层血色,他愤恨的攥紧垂于双~腿外侧的拳头,如困兽般胸口急速起伏,愤怒的仿佛下一瞬便会扑过来撕咬她。

季迎柳惊惧害怕,可却无计可施,只一个劲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冷冷的盯着他,和他无声对峙。

这抵死不从的态度,令刘辅亦脑中紧绷的那根名为“廉耻”的弦倏然断裂,怒火一瞬冲至头顶,可她到底是他放在心底半辈子的人,他怕逼得急了,她会失手伤了自己,便强行克制着怒火,放轻了声音哄慰道:“晚晚,委身与我有什么不好?我发誓,我们成亲后我绝不纳妾,只会待你一个人好,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暂时给不了你的,将来我也会尽力弥补,你看。”

刘辅亦张开双臂,令她瞧自己身上,他脸上忽闪过一丝得意,循循善诱道:“从前我无权无势只是个埋头苦读考取功名的书生,不敢违逆爹娘的意愿娶你,可现在我通过努力,发愤图强,功名利禄什么都有了,我爹娘再也不敢干涉我的婚事,你若跟了我,将来吃穿用度不会比跟着沈砀差,沈砀不想给你的,我统统都能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而季迎柳听了这话,只觉恶心。

若他真的对她有一丝丝怜惜,绝不会这般逼她,他何曾将她看重,给予她应有的尊重。

她喘口粗气正要反驳回去,一缕腥甜忽窜至喉头,是引发肺疾的前兆。

她神色微变,在这般下去她迟早被药性迷了心智,任他摆布了去,忽喘口气道:“还有一点。”

听到她言语松动,刘辅亦心头暗喜,忙急声道:“你说。”

“你过来一些。”她似是体力不支,娇~软的身子忽朝下倒去,她忙一手撑着床榻稳住身子,垂着头面露挣扎的低声说。

刘辅亦不疑有他,立马上前弯腰就要将她楼入怀里,然手还没沾到她一片衣角,她忽抬头,手腕翻转,那只本对着她颈子的簪子便架着他颈子上,应准他的动脉。

刘辅亦得知中计,脸色倏然变得黑沉:“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