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莹白如葱尖的玉手,翼翼小心得停留在李景琰隆起的眉心,一下,一下,珍而重之。

李景琰只觉额头突放一抹温凉,带着沁人心脾的栀子花香。

他浑身滚烫,这纤纤玉指带着温温凉凉的低温,一瞬间让他体内的燥、痛得了一时纾、解。

李景琰紧缩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半分,歪头有意识贴上那温凉软柔。

手心碰上火烫的额头,程鱼儿猛得一愣。

她惊得瞳孔一缩,杏瞳微微瞪大,直直望着李景琰。

施针的魏院首瞥见了李景琰的动作,也惊得手上一重。

李景琰已然在床上昏睡两月有余,行将就木,奄奄一息吊着半口气,却不能动,不能说,平日里如同死人。

就连他刚施针,李景琰也是手臂身子纹丝不动,若不是眉心拧了,外人只道这只是一具尸体。

可,方才李景琰竟然额头歪了一下。

李景琰不知两人的震惊,手上一痛,他眉心又蹙了几分,拧着眉转动着面颊朝着那温凉之物蹭去。

温凉细滑如上好软玉,带着清新隽永的栀子花香,如春风扑面。

李景琰浑身上下、由里到外酸痛、灼烧,这温凉的指尖是他唯一的慰藉,他忍不住又歪头蹭了蹭。

程鱼儿一动不敢动,她一手由着李景琰面颊相贴,一手捂着琼鼻,剪水明瞳里水汪汪,却迸溅出璀璨的星光。

她忍着哽咽,眉梢眼角带着丝丝缕缕的欢喜,哑着声音小声道:“王爷,您且忍忍,一会儿就好了,您一定会好的。”

*

乐道堂。

净室,董氏躺在浴桶里,水中散漫了浅红色大红色的玫瑰花,雾气燎烧,玫瑰花香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