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舍不得权贵?”月宁没有给他回避的机会。

宋星阑的手背暴起青筋,他回头,狭长的凤眼写满责备与震惊。

兄妹两人头一次针锋相对。

傍晚时候的风夹着森森冷意,透过窗隙把屋里变得如同冰窖。

“你在侯府受了委屈。”这是宋星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月宁摇头,从腰间解下荷包放在床头,里面是裴淮给的银子,不多不少,足以在京外谋生。

“侯府主子待我很好,我也没受什么委屈。”

宋星阑却不信,径直拉过她的手,往上撸起袖子。

忽然就沉默了。

月宁手臂嫩白,可现下上面布满诡异的红痕,青紫,不像是被人打的,倒像是被人刻意掐的,揉的。

他用手覆住眼睛,怔了半晌,连呼吸都变得炽热起来。

他知道那些淤痕代表什么。

有人欺负过月宁,这一刻,他想找出那人,然后千刀万剐了他。

心潮剧烈激荡,像是深夜暴风雨来临的海面,无数念头从他脑中飞快闪过,皆是各种杀人的手法。

半晌,他平复着语气,问:“是谁?”

月宁淡声答他:“裴二公子。”

“他强迫的你。”

“不是,是我主动的。”月宁放下袖子,把药瓶连并荷包一起放在他面前,“我跟他做那事,他给我药和银子。”

“你不如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