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看着,就忍不住走神。
季望春此时在做什么?知道他要走,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来阻拦他?
如果他今天能下令见郓言,说些挽留的话,郓言可能就会反悔,不跟刘光前去岭南了。
可他等啊等,等到夜间,倚在榻上看书看了一夜,一不留神睡了过去。
梦中宛若现实,他梦到季望春从窗户那里跳了进来,攀上他就质问:“太傅可是要走?抛下我再也不管?”
郓言就说:“不是,我是想让皇帝你见我一面,我心悦你,不会离开的。”
季望春肯定会笑着哭出来,吻上他,两人齐齐庆祝再也不分离。
支撑着头的手突然一软,郓言从绮思中醒了过来。
窗户用木棍支着半开,没有人闯进来的痕迹,灯芯燃的很长,都有些不亮了,一只飞蛾卧在灯油里,早已死去。
他挑起灯芯,剪去一小节,烛火跳动两下,又亮了起来。
又挑着飞蛾走到窗边,把飞蛾扔到外面花园里,很遗憾,窗下也没藏着他想要见的人。
郓言沉默着站在窗边,半晌,才慢吞吞回到榻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心里早就对这个人情根深种了。
会像正常人一样,呕气,会不满,会不舍,会心痛。
哪怕知道他们下一世还会见面,也想珍惜这一世的机缘,好让厮守的时间长一点,再长一点。
天色将明,郓言打定主意,不和刘光同去岭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