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织明显地困惑了一下,但她很快就调整了状态:“我是不会害怕那些东西的。”

“那就好,否则这只会让亚人更加容易地对付你,训练的难度也会因此成倍地增长。”

他抬起的那只手终于像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落下,那一瞬间,她的眼前一黑。

虽然经历过环境的经历只有寥寥几次,但绫织的适应性很强,她立刻就闭上了眼睛,半眯着眼睛适应黑暗的环境。

但很显然,他这次并不打算让她适应环境,再来对付那些突然冒出来的“怪物”。

整个世界都摇晃了起来。

一幅幅的画面很快地闪过她的眼前,就像一部断断续续的电影。

她看到五岁时妈妈给她织的围巾,她坐在毛线篮里,不放过每一个无辜的毛线球……八岁时,她上了学,周围的小朋友都指着她大声笑她是没有妈妈的野孩子……十一岁时,学校里组织冬令营,她是唯一一个去不了的学生,偌大的学校空无一人,她坐在花园上发呆……

这和之前给她做测试的导师不一样,他的探知很温和;但萧麒的入侵更锐利、更冷硬一些,没有任何的试探与触碰,就这么大刀阔斧地闯了进来。

不,这不能让他看到。

绫织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但萧麒就像个寄生虫,她没法把他赶出去,她做不到。

紧接着,她感到那只摔伤的膝盖重新剧烈地疼痛了起来,黑暗的世界不见了,她重新回到了东城区的警署,因为大脑的晕眩和刺痛感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跪坐在地上,因为着力点是膝盖,所以她再一次光荣负伤。

“别让我看到。”萧麒警告她,“尽管我为你带来了疼痛,但你至少能够意识到我在入侵你。要知道亚人在入侵你思维的时候,你甚至都感觉不到他们在入侵你,他们只是在你的额头上敲了敲,你就敞开了你的脑门。”

的确如此。

之前那个亚人控制她的思维做事的时候,绫织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只是觉得自己浑浑噩噩,根本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