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看守员的死状不同,一家三口和看守员是一样的,一击毙命,但因为划破了大动脉,流了很多血。

除此之外,有人蘸着血在客厅的地板画了一朵花,花心是一张笑脸。

绫织看着绫风,她的父亲,一个婚内出轨的人渣,一个会对她使用暴力的施暴者,同时也是一个工作出色的职员,一个疼爱儿子的好爸爸。

——很难说清这个男人到底是由纯粹的“好”或者“坏”构成的。

他给了她生命,他抚养她长大,他给她取了这个名字;他婚内出轨导致母亲死亡,他偏心自己的儿子到是非不分,他会当着外人的面家暴她,他杀掉了母亲留给她的兔子。

——也很难说清她对他到底“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但,他现在死了。

那些好的坏的,爱的恨的,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绫织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

直到楼下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赵岳领着一大批警员和另外三个哨兵进来了。

看到这满屋的惨状,赵岳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后下意识地看向这个家里唯一的幸存者。

小姑娘站在惨白的灯光下,身上罩着尺寸过大的外套,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迹。

“我去联系心理医生……”赵岳下意识地说。

警署有配给心理医生,通常是用来安抚一些受害者或者精神不太正常的嫌疑犯。

一天之内就碰到了爆炸案、杀人犯和灭门惨案,如果是他的话,怕是早就疯了。

萧麒打断了他:“不,不需要。”

赵岳觉得自己的血压又高了:“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你就说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