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棱抬起目光看他, 眼神带着几分戒备,小心道:“不、不熟。”
御迟衍点着头,没做评价,接着往下问,“那你收他很多钱?”
詹棱神色紧张:“没收!”
说完话音一滞, 像是想到什么又补充道:“也,也没有收多少,主要是他硬塞给我,我只能够被迫收下。”
洛殷挑挑眉,不明白祁肆这是要做什么,这问题前面分明问过了,怎么又兜回来了。
这时候男人的嗓音又响起,“了解了。对了,你也算是个小领导,平时工资还可以吧?有经常做慈善吗?”
这话一出洛殷更是不解了,眉头蹙起,犹豫要不要将这段话记录下来。
心底不明白他忽然问起这个是为了什么。
詹棱明显也有些招架不住了,但是迫于御迟衍盯着他笑的压力,终究是硬着头皮道:“没有啊,我就一个普通老百姓,做慈善什么的,离我还远着。更何况,我也没那么大的善心……”
“这样啊……”
御迟衍一听这话点了点头,修长指尖转动着笔,嘴角弧度却加大几分,“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善心泛滥的人。”
“毕竟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找你借仓库,占用空间不说,你还没打算收钱,就直接清空仓库将地腾给别人用了,我还以为你对任何事都这么大方。原来,只是对陈镶启大方?而陈镶启,又恰好做了违法的事?”
听到这句话,洛殷没忍住笑了,总算听出来他话语中的讽刺意味。
原来兜了这么大圈子,就是为了攻破詹棱的谎言和心理防线,这男人的确有够腹黑。
果不其然詹棱再也编不下去了,心悉这男人已经看破了所有谎言,这会儿不过是把他当猴耍,自然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
直接崩溃道:“我说,我说实话就是了!警官,我只是不想罪责太重,不是故意说谎的!”
男人这才缓慢敛下笑意,目光深暗凝着他,“知道说真话就好,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的道理,希望你懂。”
洛殷心中暗叹佩服,心想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前面所有的好商量微笑面孔不过是扮猪吃老虎,恐怕这场上所有人的城府心思跟他比起来,都未免显得稚嫩小白了些。
结束审问,已是凌晨一点钟。
洛殷在警局附近公交站拦出租车,只是几辆经过的车上都有乘客,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都没有车子停下。
她看了时间叹息一口气,单手扶着脖子仰头向后,松着颈肩筋骨。
一场审讯下来时间多是被浪费了,詹棱看似较上次配合,实则愈发精明谨慎,许多问题一问到关键点上就模糊带过,企图蒙混过关。
而祁肆在场时还能够控制住场面,无奈后半段他接了个电话离开了,剩下他们几个警察根本没法从他口中得出有用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