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御对姜茶有问必答,喂她喝完粥,又把垂耳兔递给她后,就淡定的上床躺到她旁边,像是蛰伏的凶兽罕见的展示出乖巧,还莫名给姜茶一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所以我当时看到的这段画面,就是你的记忆吗?”

君御嗯了一声,神情有些怔忪。

“耿夜言是我最好的兄弟。他为了保护我堵住舱门,防止我被辐射照到,然后按下舱外的紧急避险键,利用囊舱的紧急避险装置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回去的时候,他就倒在营地的边缘,身上没有穿防护服,被辐射照到的地方都溃烂了,脸也扭曲变形的不像一个人。他让我杀了他,我不愿意,他就求我杀了他——”

他心里清楚。

耿夜言这种情况,已经无法救治,杀了他反而是给他一个痛快,不杀他,他只能在扭曲的痛苦中了结余生。

所以他举起手中的枪,对准耿夜言——

扣动了扳机。

尽管已经从这个阴影中走了出来,但回想起耿夜言死前的模样,君御感觉心如同一块泡发的海绵,苦涨的涩意充盈。

选择这条道路他就知道,他随时可能会死——为了帝国,为了人民。

他和耿夜言都不畏惧死亡。

有时候并肩作战,君御和耿夜言也会讨论自己将来会怎么死,是死在战场上,还是在医院不治身亡,但是君御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死在他的手上……

明明鲜血溅到的是防护服上。

君御却感觉溅到身上的血点如同一小团一小团的火,灼的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