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找你银子!”盛言楚跑的快,不一会就追上了男人。
男人惊了一下:“你小子跑的倒挺快。”
送还银子,盛言楚笑着没再追,而是立在原地看着李老爷子挥着拐杖指挥下人在熙熙攘攘的码头上逮着外曾孙女。
少女一头短发飞扬,如果说在水里矫健如鱼,那在地面上就跟猎豹一样灵活,可再灵活的猎豹终究抵不过猎人们的团团绞杀,不一会儿,之前付账的男人从后边轻轻松松的将少女的衣领给提了起来。
李老爷子冷哼一声:“从京城到静绥,一路上只顾着逮你,上次说好了你再跑就罚你抄经书。”
少女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咬着唇:“老祖宗你就放过我吧,我又没跑远,实在是船舱里太闷了我才划着小船出来逛逛,您瞧,我还给你买了糖葫芦——”
说着从身后拿出两大串裹着甜腻腻糖精的糖葫芦,讨好的拽着李老爷子的衣袖:“老祖宗,你看,左右我没跑远,出去还惦记着你爱吃的糖葫芦,你就饶了我吧,让我抄书还不如让我不吃饭呢!”
李老爷子蹙眉,看着外曾孙女笑靥如花的模样,一时心头涌上怀念,瞬间没了责罚的心思。
“事不过三。”
李老爷子拿走一串糖葫芦,又补了一句:“宓儿,你已经十岁了,可不能再由着性子四处玩闹,你娘是何等的将才,就因为闺中之时野惯了,以至于华家那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拿捏你娘的闺誉四处说事,你娘若当年在家做姑娘时性子柔顺一些,何至于引得京城儿郎怕她不敢娶她,如此也就不会让华家捡了个漏……”
说起惨死的孙女,李老爷子抹泪能说到天亮。
华宓君咬着糖葫芦并不多话,只道:“娘遇人不淑,我不会的。”
“你的婚事老夫自要好生把关。”
李老爷子疲惫的往船上走,边走边道:“说来你娘为何遇人不淑也是她自己做死,久居军营那么多男儿郎她都看不上,偏偏喜欢白净着脸的读书人,那华家子老夫看一眼便知不是个安分的人,偏你娘非他不嫁,还求着皇上下圣旨,哼,若不是有那道圣旨在,老夫定要将华家人凌迟处死才好。”
“娘是深情人。”华宓君没了吃糖葫芦的心思,抬眸望着碧青的江水,淡淡道,“可惜我爹他——”
“还喊爹?他配吗?”
李老爷子激动的拿拐杖戳地:“那时候你才六七岁啊!他就敢拿你去哄人,别跟我说什么美妾提的主意,当家的是他,他不点头能同意把你送出去做、做——”
李老爷子猛咳了两声,佝偻着身子似老了好几岁,华宓君慌忙蹲下身拍着李老爷子的背。
“老祖宗您别气,为那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