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没太阳,戴什么墨镜啊!”宁尽欢对她嫌弃的瘪瘪嘴。
许音望着她,没有说话。
“喂,我刚回国,你就哭丧着脸迎接我啊!”宁尽欢拧了拧眉。
许音“噗”地一声笑出声来,走到她面前:“怎么?知道我没开车,来接我啊?”
宁尽欢看着她,眼眶突然红了:“别笑了,音音。”
许音敛了笑,嘀咕着:“你可真难伺候。”
说着,已经打开后车门坐了进去。
宁尽欢开车驶离民政局。
后座的动静很轻。
许音靠在椅背上,墨镜不知什么时候摘了下来,右手覆在双眼上,一动不动。
“音音?”宁尽欢不放心的叫了她一声。
许音的手一僵,好一会儿才轻轻道:“没事,尽欢。”
她顿了下,掌心一片濡湿:“我只是有点难过。”
连崩溃,都要选好时间。
……
停车场。
沈听澜坐在驾驶座上,面无表情,好像离婚与否对他没半点影响。
离婚证被随意扔在副驾,他一手靠着方向盘,不知在想着什么,就这么冷静的坐着。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沈听澜目光动了动,看了眼手机屏幕,秦至。
没有理会,他将手机和离婚证一样扔到副驾。
余光瞥到手腕,他手指一僵。
莫名其妙地戴了腕表,可是她却从始至终没有看一眼。
沈听澜解开腕表,泄愤似的扔在一旁。
腕表表带背面朝上,“TL”在角度正好的光线下,很显眼。
许音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很少叫他“听澜”,可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却似乎都像是她在唤他“听澜”的声音。
不知在车内坐了多久,天始终阴沉,风雨将至。
沈听澜启动车,朝出口驶去。
横贯的道路上,一辆白色轿车驶过,鸣笛声刺耳。
沈听澜起初是茫然与恍惚,而后才反应过来,猛地踩下刹车。
车身陡然停下,后座一声闷响。
沈听澜透过后视镜望了一眼,是一个小行李箱。
昨天李姐替许音收拾的那个小得可怜的行李箱。
拉锁开了,里面的东西散乱开来。
沈听澜将车停在路边,下车打开后座车门,一动没有动。
他不懂,许音明明在别墅住了三年,可离开时……怎么就只剩了这样一个小箱子?
有路人朝他奇怪的看过来。
沈听澜伸手将散乱出来的衣服放回去,却在看见底下冒出来的一个破旧的深色衣角时身躯僵滞。
许久,他伸手轻轻将衣角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