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箭矢撕扯血肉的尖锐声响,滚烫的鲜血喷溅在脸上,灼烧得她疼痛难忍。

他是为了救我。

燕梨呆呆地想着,一滴泪不知不觉地自他掌心流下。

顾珩的手仿佛也被烫到一般,剧颤了一下方才挪开。

那滴泪湮没在他的掌心,燕梨面上已无一丝泪意。

她已经强自恢复了冷静,只是还不敢去看他的伤口:“这里有包扎的纱布吗?”

“有。”顾珩有些恍惚地搓了搓手,不敢确定那滴泪是真实还是他的错觉。

密道很宽,左侧放着几个柜子,他熟练地拉开一个抽屉,露出了纱布剪子伤药等物。

这些看起来,都很新。

燕梨目光一闪,没有多言,麻利地拿出剪子剪开顾珩的衣物,细致地帮他处理伤口。

顾珩看着她低垂的眼睫,轻轻一笑:“阿姐,没时间了。”

他拿过药粉,随意地洒在肩上,随后眉头也不皱一下地用纱布把伤口胡乱裹好。

燕梨看得呼吸一窒,但是她也明白如今时间紧迫:“这条密道通向哪里?”

“宫外。”

“宫外?”燕梨皱眉,“你这身衣服太扎眼了,有换的吗?”

“有。”顾珩笑笑,“不过我要在阿姐面前换衣服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燕梨忍不住瞪他一眼,背转过身,“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