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努力地将口中的麦饼咽入腹中,毕竟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可能吃不到饭了,所以即使是一口他也无比珍惜。
赵二一见他这不言不语的木头样儿就生气。
燕氏豪富,奴隶何止百千,可他偏偏就瞧这小子最不顺眼。
他永远淡而凉的目光,让他仿佛才成了那个蝼蚁。
赵二总是因此暴怒,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卑贱奴隶为什么可以拥有那种高高在上的目光。
他本能地就想把他踩进更深的泥沼。
赵二取出缠在腰间的皮鞭,重重地抽在他肩头:“怎么不说话?嗯?”
谢渊没有吭声,可还是疼得颤抖了一下。
赵二这才觉得心里舒坦了些,洋洋得意地腆着肚子,他就是喜欢看他不得不低头的样子。
他眼尖的看见谢渊脖子上滑下来的脏污红线,伸出手将它挑出来:“呦,这是什么呀?”
红线上悬着一个小小的破烂香囊,这种一文不值的东西赵二本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可他敏锐地发现自从他拿起这个香囊,谢渊身上那一点可怜的肌肉就都紧绷了起来。
他顿时来了兴趣。
“什么破东西,不如让我......”他手上用力正要把香囊摘下来,忽然腕上一疼。
那可恶的小子紧紧抓住了他,也不知这缺衣少食的臭奴隶哪来的那么大力气,一双手竟似铁箍一般握得他生疼。
而他冰冷狠戾的目光竟让赵二有一瞬间觉得,那眼中没有一丝丝可以称之为人气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一瑟缩,随即便是大怒。
他居然让这身上没有二两肉的小子吓住了!
赵二正要强抢,忽然瞥到一角华丽的衣裙,心中顿时就是一抖,麻利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