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心思索了一会,点头道:“可以。”
话落,两人对视了一眼。双双消失在了山门前。
长夜月明,点星闪烁。内门昊然峰的梧桐树下,有一名高大的男子活动活动了手腕筋骨,而后突然似是脱力般地向后一倒,勉强地倚靠在了粗壮的树干上。
月光透过梧桐树茂密的枝叶,稀疏地落到男子赤红如火的发丝上。
傅时青眯了眯眼,借着月色低头看了看因为方才的动作滑落到身前的赤色长发。
眼下他的发端已完全转变为赤红,在这光线不亮的夜里愈发显得妖异。
他……究竟还有多久时日?一年?半年?一月?
傅时青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显得略有些苍白的唇紧紧地抿着。
其实赤心火髓带来的不仅是发色上的改变。
内里,火系妖力已经灼伤了几乎所有原本游走木系灵力的脉络,而后又被他的木系灵力治愈,又复灼伤。如此循环往复,日夜不断。
整个过程都在经历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
从他回到玄云宗那日起,玄天君一眼就看穿了他眼下几乎已是强弩之末。即便是动用从储物戒中存取物这般细微的灵力,都会引致剧烈的疼痛。可即便玄天君为他唤来了太虚峰的峰主,所给的灵药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只可缓解一时。
傅时青闭了闭眼,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只是这口气刚刚吐了一半,树下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站直回头,定睛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