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敏锐察觉到她的微小异样,容屿皱眉,下意识上前想走到她身旁,“你怎么了?”
“不拍了,我们回去。”虽说这样的天气并不影响在这海上出行,但他可以,她不行,他说着就要返航。
不料,个大浪突然翻涌而来,携着大风起。
天气大变。
想先拉住她的手,没想到船跟着晃了晃,个没站稳,“扑通”声,容屿竟意外摔进了海中。
温池骤然清醒!
“容屿?!”海风灌进她的呼吸系统,她声音嘶哑,个箭步冲到原本他站的地方,小脸煞白,“容屿!”
他在挣扎。
她急急蹲下,本能地朝他伸手:“把手给我!”
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短短几秒钟而已,明明还在挣扎的他,突然间身体下沉,被海水淹没。
温池心跳陡然失控,呼吸急促到了极致。
“容屿?!”
没有回应。
突然间好像有声音在她脑海中提醒——
容屿好像不会游泳。
瞬间,温池身体僵硬到了难以形容的地步,流动的血液下停止且变得冰凉,跟着,她的身体又不受控地发抖。
又有魔鬼的声音蹿了出来,幽幽地嘲讽她,刺激她——
“你就是孤星,克人克己,只要是你身边的人,总归没有好下场。看吧,容屿第二次因为你出事了。”
“你又害了人,内疚吗
?”
温池身体开始打颤,紧咬的牙关亦是。
大脑嗡嗡作响混乱片,那些话遍遍地循环着,她闭上了眼。
可闭眼,话更清晰响亮,同样清晰的,是两年前她被江水吞噬的感受,江水冰冷刺骨让她无法动弹。
她几乎不能呼吸。
不行。
蓦地,她睁开眼盯着海水,指关节泛白的紧攥的手指跟着松开,遏制着已然紊乱的心跳——
“扑通”,她跳入容屿摔下去的地方。
刹那间,强烈的窒息感从四面八方朝她涌来,无形中有股外力在压着她沉入水底。
远处。
在码头时厉肆臣同样独自上了船,保持着距离跟在他们后边。
中途周秘书有重要电话过来,他接通,之后又不得不处理了紧急文件,等结束再抬头——
那条船上空无人!
“厉总!”跟着厉肆臣来海岛的保镖乘坐另外的船急急接近,张脸难看,说话更是磕磕盼盼,“太太……太太他们坠海了!”
轰!
如五雷轰顶,厉肆臣瞳孔重重缩,眸色下变得像是打翻的墨汁,他的身体僵住,所有的神经徒然绷紧到了极致。
手紧握成了拳,手背经脉像是要绷断,骨骼作响的声音低而清晰。
她不会游泳……
脑中闪过温靳时那晚的话,两年她出事那晚的恐慌害怕重新从身体深处凶猛涌出,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不能再出事。
没有迟疑秒,他紧咬着牙关,猛地加速橡皮艇,到达她的船那,他更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下了海。
“厉总!”
保镖晚步到,整个人火急火燎,本能地想跳下去帮忙,可他不会游泳,只能死死地盯着海面。
大风大浪袭来,橡皮艇开始无力飘摇,属于温池的那只船下被飘离了些距离。
保镖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样的天气下,水下的危险无人能知,何况厉总的身体并未完全康复。
“厉总!”他大喊。
可除了风浪声,再无其他
。
“厉……”
突然,“哗啦”声,有人露出了脑袋,就在飘远的那只船附近。
保镖大喜,定睛看。
……是太太!
她拖着容屿。
“太太!”保镖急急开船驶向她身旁,因着风浪,他的声音都破了。
温池没有听见。
她浑身冰凉,眼前迷蒙间,她看到了船,拼命地趴了上去,再用仅剩的最后丝力气拽上昏迷不醒的容屿。
“容屿?容屿!”唇齿止不住地发颤,她叫他名字,颤抖的手拍打他的脸。
可他毫无反应。
甚至,他的气息似乎变得微弱。
不行,不行……
要立刻送他去医院。
胸膛全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下水的恐惧仍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极力遏制住,温池哆哆嗦嗦地去开船。
“太太!”有声音突然钻入耳中。
双眸失焦,她茫然抬头,露出张满是水的脸。
保镖气息不稳:“厉总……厉总还在水中……”
此时,大风大浪再次凶猛。在水下越久,越危险。
手心下,容屿的体温还在持续变低,那张总是爱笑的脸没有表情,没有血色煞白得渗人。
他没有意识。
温池僵硬的手指点点地攥紧。
她看着容屿,贝齿无意识地咬上了口腔里侧的肉,印下深深痕迹。
保镖的声音似乎还在继续。
而脑海中,有另外的声音在遍遍地如魔咒般回放——
“她们身上都绑了炸弹,你只能救个,二选!”
“景棠。”
“这个女人呢,确定不救了吗?”
“嗯。”
从保镖的角度,他看到温池低下了头,湿透的长发沾在她脸上看不清她的神情,有风刮过,她纤薄的身体像是要支撑不住。
看着……有股致命的脆弱。
“太太……”他哑声叫道,“厉总……”
“与我无关。”
突然的,极为沙哑的句。
保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